自己的东西自己守不住,就不要指望其他人打抱不平。
但看在赵来娣这些天干活还算勤勉,也知道自己看小学课本的份上,田蓝还是十分善良地为对方指点迷津:“你怕什么?怕你爹妈打你还是骂你?他们要是骂你,你就放声大哭。大过年的,谁都不想晦气。他们要是打你,你就往大队书记家跑。父母靠不住,当然得依靠组织。当然,如果你有能力打回头,我肯定表示支持。”
赵来娣惶恐地抬了下头,又垂下了脑袋。
可惜田蓝的善心只有这点,她直接推人出门:“快回去,不要耽误我们准备过年。”
1980年的春节可没有大年三十,腊月二十九,也就是明天便是除夕了。
这些天,她和陈立恒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来得及准备年货。最起码的,他们得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吧。
两人无视赵来娣,又是炸鱼块,又是蒸粉蒸肉,忙得不亦乐乎,晚上一人一碗猪肺汤,喝的浑身暖融融。
等到出门倒洗碗水时,田蓝才发现屋外没人了。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时候拎着猪大肠走了。
田蓝感觉自己是个坏人,十分期待赵来娣回家的遭遇。每个人都得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啊。不仅仅赵来娣,大队书记也是,基层领导干部代表的就是组织,怎么能在妇女儿童权益受损害的时候还缩着头。
吃饱了肚子,她和陈立恒早早上床睡觉。
大约是因为睡得早睡得沉,反正这一夜,他俩谁都没听到哭喊声。
除夕一大清早,田蓝和陈立恒就赶紧起床忙碌。
前些年不允许祭祀,这些年放松了,大家关起门来烧个纸钱也没人管了。
陈立恒买了些草纸,放在火盆里烧。他和田蓝在这个世界都没亲人,却彼此都挂念着血亲。更多的事情他们没办法做,只能如此烧几张草纸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