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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船室里有出租的被褥,租金也是一块钱。

田蓝看那被褥不知道多久没换过了,实在没勇气沾一身跳蚤,干脆摇头:“我不要了。”

她出门穿的是大袄子,直接和衣而卧就好。

陈立恒脱下了自己的袄子,铺在木板上,招呼她:“早点睡吧。”

田蓝不乐意:“你怎么办?天这么冷。”

“没事,我看有火炉,我去跟管理员说说。”

他给人塞了一纸包糖,终于换来了两个煤球,可算将煤炉又重新点燃了。炉子上接了水壶,待到火苗舔上炉底,躺在木板上的田蓝都感受到了暖气扑面而来。

外面的管理员过来绕了一圈,又拎了只煤炉进来。这下子,田蓝都怀疑自己躺在火炕上了。

她叮嘱陈立恒:“你把你的木板挪过来。”

两个人并排躺着,好歹还能合着盖大衣服。

陈立恒伸手搂着她,轻轻地拍她肩膀:“好了,别难受了。你忘了吗?陈赓大将当年多风云的人物,在上海滩横着走。结果解放后他跑去上海玩,不照样被贼摸走了手表?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种事情防不胜防。”

田蓝郁闷得够呛:“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着的道。”

她到现在甚至都没找到嫌疑人。

陈立恒笑着宽慰她:“这也没办法的事,术业有专攻,有人就靠这个吃饭。”

他又开始叹气,“现在社会治安不行了,城里本来就一堆人找不到工作,现在又有这么多知青回城急着找工作。大家没事做,就容易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