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适应不了,动物也水土不服。从北京千里迢迢运过去的种禽种畜大批死亡。老教授看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就这么没了, 头发花白的人直接当着学生的面嚎啕大哭。还有人在烧荒时,不幸遭遇火灾罹难。
实在无法忍受的教职工开始携老携幼, 想方设法投奔在北京的亲友。一时间, 整个学校直接陷入瘫痪, 眼看就要散了。
后来在□□的主持下, 农大又搬去河北, 改名为华北农业大学。直到两年前,这片旧校址还驻扎着国防科委的部队,后来好不容易经过协调,总算把学校又要了回来。
当然,这个要的过程也相当艰难,双方光桌子就不知道拍坏了多少张。还是□□发话,部队才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同意把校区退给农大。
之所以如此别扭,是因为他们也没地方呆着。北京城到处都缺房子,各家机构都在想方设法找办公场所。
公家单位都如此,何况等着公家分房子的私人呢。
所以他们想在北京城落脚,有个自己的窝,真的得碰运气。
陈立恒看着面前的农大,追上前跟田蓝开玩笑:“幸亏咱们是1980年才参加的高考,如果是第一届考生,估计就没办法在同一所城市里上大学了。”
田蓝也心有余悸,因为她这人特别讨厌搬家。每次搬家,她总要丢点东西,感觉很不舒服。
她看着校园里昏黄的灯火,轻轻叹了口气:“好歹还在。”
不管经历了怎样的沧桑,遭遇了怎般的磨难,只要还在,就有发展的希望。
“走吧。”陈立恒拎着大行李走在前面,“咱们去碰碰运气,要是不行,学校不还有招待所嘛。”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