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整个院子这么多人家,还没谁家用上电视呢。
每回一放《大西洋底来的人》,院子里的小孩就跑到其他四合院爬墙头就为了看会儿电视。
田蓝进屋看了一回,发现三间正房里的家具都被搬得一干二净,除了炕实在拆不走以外,连个板凳都没给他们留下。
她估计搬家的时候租客大概浑水摸鱼,把房子原有的家具也一并顺走了。
算了,这前前后后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便有什么值钱的老家具,现在也扯不清楚,索性放下吧。
她招呼陈立恒:“电视机就放炕上吧,咱们也瞧一瞧,别是坏的。”
她朝院子里喊了一声,“有想看电视的吗?一块儿来看吧。”
今天是礼拜天,虽然现在社会上流传“战斗的礼拜天,疲惫的礼拜一”,但不上班也没参加义务劳动的人还是不少。
大人们不好意思伸头,对这二位年轻的新房主,他们总有些不得劲。因为心里清楚,占了人家便宜,所以愈发变扭。
但小孩子没这么多讲究。
一听说看电视,好几个蹲在地上拍洋画儿的小孩立刻跳起来,呼朋引伴地往正房跑。
田蓝从兜里掏出了糖,看他们一个个小手脏兮兮的,干脆叫他们张开嘴,直接把桃心软糖塞进他们嘴里。
现在的娃没啥防范意识,大人给吃的,就张嘴接着。等舌尖感受到了甜,一张张小脸都笑弯了眼。
陈立恒已经找到了插座,拧开了电视开关。
跟着他们进屋的年轻人看着是电视上印着的“为人民服务”,满脸疑惑:“这是什么牌子的电视机?”
田蓝也不吹牛:“五小企业知道吗?这就是我们当初插队的地方社队企业生产的。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很好用。我们那边都用这个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