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期是知青大返城的时候,即便没能考上学校的人也通过顶替父母工职的方式,陆陆续续离开了农村。
如此一来,人才流失让电视机小组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要命的是,原先电视机小组主要依靠陈立恒和唐老师管理。现在陈立恒来京城上大学了,唐老师又要出国了,根本分不出人来管理。其他成员的水平也就是会组装而已,想短时间内指望他们迅速找到提高效率的方法,又不现实。
这般内忧外患,电视机小组实在无力承担更多的订单。光是应对附近几个县的需求,就已经竭尽所能。
所以,在陈立恒又一次打电话回去,要求再运200台电视机来京城时,革委会主任都愁眉苦脸了。
他们也想把电视机卖到伟大的首都来,最好占据了全部市场。要真有那一天,他们跟自家孩子吹牛都倍有面子。我们的电视机,那可是首都人民都要的。
可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他们没这能耐,就不能张嘴说瞎话,白耽误了人家的事儿。
革委会主任再三再四地道歉:“老九啊,我们实在是忙不过来。”
他在公社干了这么些年,还是头回体会到什么叫做劳动力不足。
放在一年前这个时候,他们向阳公社还为如何安置多余劳动力愁的头发直掉。人闲容易出事儿啊,闲了没钱,穷则生变。
哪知道眼睛一眨,整个世界都不对了。现在不仅他们向阳公社,附近几个公社都没闲人。
大家伙儿熬糖的熬糖,酿酒的酿酒,学上过学的年轻人得基本都跑到农机维修站和电视机小组来了。就是这样,还原材料告急,人手也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