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蓝摸摸鼻子,含糊其辞:“谁知道呢?我们也不晓得国外现在大学课程是什么进度啊。”
三人绕着操场走了两圈,感觉如果再不回去,他们就要冻僵在风中,赶紧往回跑。
后面还有课程要继续听呢。
经过楼梯口的时候,他们听见屋里人在骂脏话:“妈的,这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让他给我们上课?老子好歹也是研究生啊,天天就做题了。”
另一个声音难掩得意:“我没说错吧,有厉害的老师,能学到东西的。有他带着,我再自学就有意义了。”
说脏话的人没停下骂骂咧咧的意思:“凭什么?他应该来大学当教授的,那些工农兵学员都能当大学老师,他凭什么不可以,还要躲在电视机后面?”
“你没听说吗?国家把最厉害的教授都集中起来录电视大学课程了,他们太忙了,根本没空面对面的带学生。”
“狗屁!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教授?我们的导师难道还不够出名吗?”
先前的声音终于迟疑了,又含含糊糊道:“我听说,因为他们是老右,还没恢复工作。”
谁知道这话激怒了他的同伴:“走走走,我们必须得出国。这片土地不尊重知识,根本无视知识分子的价值。只会靠着那群溜须拍马的人喊口号,就想搞建设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先前的那位少年试图说服同伴:“可是运动已经结束了,不会再那样了。”
“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是东风压倒了西风罢了,以运动的方式反运动。换一群人喊着换汤不换药的口号,他们就成了公理和正义了,简直荒谬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