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恒调侃了句妻子:“兰花花同志,你的胆子可真大,居然都敢欺骗组织了。”
想想都知道,所谓为人民服务的关键点落在平反上,是她临时起意,故意说给研究所的人听的。
田蓝认真地看着他:“我的胆子比你想象的还大,我可不仅仅只说了这些。说不定我很快就会被投入大牢。怕不怕?”
陈立恒笑了,伸手抚摸妻子的脸:“那我陪你,没什么好怕的。我相信我们党,它有拨乱反正的勇气。历史上,它曾经走过几次弯路,但终究会回到正轨。”
至于心怀信仰的人在这过程中遭受的磨难,如果一个人没有为自己的信仰而牺牲的觉悟,那又如何敢说自己坚定地信仰着?
田蓝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行吧,睡觉,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研究所的行动极快,或者更具体点儿讲他们能够如此迅速,是因为他们的军方背景。
否则如果只是一家普通研究所,他们肯定没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白峰在监狱里教过的学生们聚拢到江海市来,汇集到白峰的病床前。
十几年的时光过去了,曾经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年现在也步入中年。
他们之中,有人已经成家立业。有人头上还扣着右派的帽子,到今天还在农场劳动。有人考上了研究生,夏天就要出国留学。
白峰曾经教过很多学生,后来他们都极力否认和他的关系,坚决不承认是他的学生。
倒是这些曾经蹲过大牢的坏分子,隐约似乎显出点了学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