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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站在冯保的身后,听到张德闲这么说,不由得心中大喜:“这个张德闲,别人都说他有些怪异,看来除了坚守清廉和喜欢自称草民、老生以外,还是挺懂得办事的。挺好一老头啊,为什么别人都说他怪呢?”

管家应声去请小姐了,朱翊钧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都快蹦出来了。

张德闲邀请冯保入屋看茶,冯保看了看天气,“张大人,咱们都是老朋友,就不必客气了,要不就在院子里坐着聊会儿天吧。今天也正好有些阴天,院子里反而凉快。”

嗯,朱翊钧心里又是一动,还是大伴儿细心,知道屋子里光线暗,就坐在院子里,一会儿晴天来了也看得更清楚些。

张德闲也很是爽快,不拘小节,听到冯保这么说,痛快地答应了:“好好好!冯大人这个提议好!正好前几天有一个官赴云南的老友,给老生带来了一些陈年的普洱饼茶,咱们就在这院子里摆一桌坐下,尝尝这陈年的普洱吧!”

趁着张德闲去张罗人摆放桌椅的时候,朱翊钧悄悄对冯保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把怀里的那封短信掏出来递给了他,让他一会儿想办法找个机会交到晴天的手上。

冯保笑着接过了信,也向皇帝竖了一下大拇指,把信藏到了袖子里。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桌椅就摆好了,冯保和张德闲分宾主之位坐下,朱翊钧和那名内卫仍然挺直胸膛,站立在冯保的身后。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只见一青衣女子,引着晴天缓缓走了出来。

今天的晴天,好象化了一些淡妆,盘了一个发髻,比上次见到更平添了几许韵味。

第七十六章 秀外慧中风流雪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一步步,都仿佛走在朱翊钧的心上,好象整个心脏都已经停止了本身的跳动,只跟着她的步伐轻轻颤动这。

朱翊钧借着军帽沿压住了半个脸,他就这么抬着头,静静地站着呆看,一动不动,就象晴天是刚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又象是这幅会动的画卷已经完全印在了他的眼睛里。

冯保这时轻轻咳嗽了一声,朱翊钧这才象是从梦境中惊醒过来,赶紧低了低头,端正了神色,但是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盯着晴天看,根本拔不出来。

张德闲笑着招呼晴天走近跟前:“女儿!太后托冯总管过来看你了!”说完用右手掌指向冯保,向晴天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