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笑的时候,旁边有一位美艳的粉衣女子缓缓走来,也不多话,径自在一旁摆着的古筝前坐下来,轻轻弹了几个音,唱出了几句。
一日兼他两日狂,已过三万六千场。他年新识如相问,只当飘流在异乡。
碧桃花树下,大脚墨婆浪,未说铜钱起,先铺芦席床。
三杯浑白酒,几句话衷肠。何时归故里,和她笑一场。
这女子声音如夜莺般动听,走近了看,才看出她身上粉色衣裳绣的是桃花,人如其衣,音如其人,与这桃花馆名和桃花庵歌相映成趣。
二人都听得有些呆了,胡宗宪愣愣地问了一句:“这位姑娘,请问你唱的这是?”
粉衣女子站起身来施一万福,怯生生地答道:“这是两首诗,前一段是唐寅唐伯虎的七言《绝笔》,后一段也是他的五言《醉诗》。”
“哦”,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敢问姑娘,你叫……”
姑娘的脸竟然一下红了,万般羞涩地回了一句:“客官见笑,小女叫‘温香’!”
一旁陪着的老鸨这时说话了:“怎么样?客官,老身没骗你们吧,这就是我给你们找的和和‘暖玉’齐名的姑娘‘温香’,她们两个可是我们桃花馆如假包换的魁首……”
暖玉!温香!这两个名字还挺好听,看来还真是魁首!确实与一般的风尘女子不太一样!
戚、胡二人点了点头:“好吧!就是她们俩个吧!先给我们找一个大一点儿的雅间吧,我们先一块儿聊会儿天,谈谈风月!”
“赛桃花”急忙答应:“行咧!二位爷,你二位就擎好吧!就到您二位刚才看到‘暖玉’姑娘的那间吧。在二楼,让‘温香’姑娘带你们去!”
“温香”已经体态轻盈地站起身来,微启莲步,缓缓走在前面带路。
胡宗宪故作淫邪地摸了摸“赛桃花”的下巴:“美女妈妈桑,谢谢你的精心安排!知道你需要照顾的事情多,你先忙去吧,我们跟着这位姑娘走就行!”
“赛桃花”既没怒也没恼,就象纯情少女那样撒起了娇,说话的声音特别的嗲:“得咧!那我就先不陪二位爷了!不过二位爷以后要想换换品位,找个知冷知热的人聊聊天什么的,我‘赛桃花’虽然已是年老色衰,但一定亲自把二位爷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