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清嗓子,说了一句:“接下来由老臣来吧,皇上所念诗词富有深义,正好殿后!”
说完,他示意音乐放缓,轻诵了一首词。
《金钱子》。宋代。无名氏。
朱翊钧当时听着就惊异了一下,竟然还有无名氏?想来这是写了好作品不愿意留名,亦或是怕被人知晓真实姓名,隐去了真名,索性叫做无名氏吧。
冯保轻轻一顿,将全词一一诵完。
昨夜金风,黄叶乱飘阶下。
听窗前,芭蕉雨打。
触处池塘,睹风荷凋谢。
景色凄凉,总闲却,舞台歌榭。
独倚阑干,惟有木犀幽雅。
吐清香,胜如兰麝。
似金垒妆成,想丹青难画。
纤手折来,胆瓶中,一枝潇洒。
“这首词听上去确是大雅,似乎有一些小哀怨,但在最末一句,却甚是洒脱,将花枝折在瓶胆里,真是别有一番雅趣。”张居正笑着作了点评,大致也和朱翊钧听得差不多。
不过他现在可没多少心思听先生点评了,因为他可知道,从刚才张居正替自己打头炮到现在,一直煎熬到了最后,这个殿后的人已经不得不出场了。
可是,他的肚里早已是粒米未存、弹尽粮绝了,现在别说让他搜寻书写桂、菊“双花”的诗句了,就是让他再背上一首古诗词都难了,除了那首“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还记得挺清楚以外,别的再也找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