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杀人放火嘛,生死攸关时刻,当然不应该对她客气的,他又不知道我的心意。男人呀,就该杀伐决断的,要不然哪能干大事?话说杀人放火也是一种很伟大的事业来着,做好了帝王将相也要虚位以待,所以彭大姑娘很痛快地原谅了她内定的男人对她动过的手脚。
她唯一还没弄明白的是,夏浔怎么给他自己吃了这药,另外就是迷药就是迷药,何必掺些媚药进去呢?
聪明的彭大姑娘很快就想通了迷药的来源:他哪有门路搞到迷药,这迷药说不定是转弯抹脚从下九流的偷香贼那儿买来的,自然兼具媚药的效果,这种东西可不能让他再用,太缺德了,所以她用金疮药换了夏浔的“催梦香”。那可是最上等的金疮药,内服外敷,一药两用的。
做完了手脚,彭梓祺又红着脸偷瞄一眼夏浔下体处高高隆起的帐篷,轻声嗔道:“活该!叫你用药害人,憋死你!”
她吹熄了灯,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刚刚把门掩上,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急忙一扭头,就见灯笼火把一大票人,当先一个带路的正是二愣子。一伙人急吼吼地冲到门前,二愣子往前一指,大叫道:“我家少爷就住这里。”
就见两个白胡子老头领着几个端盆拿碗捧药罐子的伴计一窝蜂地冲进去。
彭梓祺因见是杨府家人领来的,所以没有阻拉,只是纳罕地向二愣子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里边两个老头儿已扶起了夏浔,轻车熟路,一碗催吐汤就灌了下去……
※※※
清早,知府萧一诺萧大人起床了。
萧大人今天心情很好,几桩案子一朝解决,他已经打好了上禀齐王府和山东布政使司的公文腹稿。
萧大人精神奕奕,练了一趟五禽戏兴致未消,又取过剑来舞了趟剑,这才回去净面洗脸,准备用餐。
知府大人是陕西人,饮食上仍然保持着陕西人的习惯,今天的早餐是蒸饼、面皮子、鸡蛋醪糟等几样家乡的饮食,知府大人胃口大开,吃得爽快。
咬一口蒸饼,又挟一口鸡蛋醪糟,正细嚼慢咽的,一个站班衙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老爷老爷,出了大事啦!”
知府大人慢条斯理地道:“沉着一点,咋咋呼呼的,什么事啊?”
“老爷,大祸事啦,昨儿晚上城里死了七八口子人,都是因为赴生春堂孙家的喜宴中毒死的,现在死者家属都抬尸打上门去了,成千上万的人围观,青州大乱、青州大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