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苦着脸道:“小郡主,我又怎么骗你啦?”
徐茗儿一双点漆似的眸子睇着他,说道:“怎么没有骗我?那天在谢家皮货店里,我还没有想得透彻,回到王府我才觉着不对劲儿。你说那火狐皮子要送给自己至爱的人,爱嘛,有深有浅,有多有少,就像我爹,他最喜爱的女儿,那就是本姑娘我啦。你要说送给所爱的人那也罢了,既然是至爱,怎么又是两个人呢,喜欢了什么人,总该有深有浅有多有少吧,既是两个,谁是至爱,你还不是诳我?”
“这个……”
夏浔略一迟疑,西门庆马上跳开一步,和他拉开了的距离,摆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嘴脸。夏浔眼珠一转,长叹一声道:“郡主有所不知,这话要说起来……唉,那可就长啦……”
“没关系!”
茗儿丫头柳眉一挑,轻轻巧巧走到一边,马上有个侍卫搬过一张椅子,用袖子急急蹭了蹭,徐茗儿往椅上一坐,悠然道:“你慢慢地说,本姑娘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我听明白了,你们什么时候就可以走了。”
夏浔咳嗽一声,以一种深沉的腔调低低地道:“小郡主,事情,是这样的……”
※※※
“高炽,人还没有送走吗?”
燕王妃自廊下转出来,见自己的儿子很老实地站在那儿,不禁好奇地问道。
“啊,母亲!”
朱高炽扭头一看,连忙弯腰施礼:“母亲,茗姨来了,她说有话要问那两个人,所以让儿子候在外面。”
燕王妃脸色一变,失声道:“茗儿……不是要对他们滥用私刑吧,你也真是的,怎么这般老实,让她一个小丫头擅作主张。”
燕王妃一边责备着儿子,一边急急走上前去,刚刚走到殿门口,那大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徐茗儿两眼泪汪汪地走出来,幽幽地道:“你们可以走了。”
燕王妃大吃一惊道:“茗儿,你怎么了?”
她还以为那两个齐王门客胆大包天,欺负了自己的妹子,可一瞧见屋里还有六个侍卫,却又不像,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