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京已经有些时日了,礼部的官员说,皇帝陛下把此事交由阁下负责,不知阁下什么时候可以引我们晋见皇帝呢?我们的国王在日本翘首东望,已是望眼欲穿呐。”肥富在一旁边忙应和,原来这肥富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夏浔道:“我知道,源义满依旧是日本国的实际统治者,他是有资格代表日本,同我大明接洽的。但是大师有一点没有搞明白!”
祖阿连忙恭谨地道:“国公请讲!”
夏浔道:“我大明皇帝陛下,已将此事全权交由在下负责,是全权,而非仅仅是负责接待。所以,我可以决定大明是否接受日本国为属国,是否与日本国重开贸易,这些事情没有敲定之前,建文朝对你们的赐封,我大明皇帝陛下是不予承认的,自然也就无需接见你们!”
祖阿与肥富面面相觑,他们实未想到,大明皇帝竟把对日建交之权完全下放于眼前这位年轻的公爵,惊怔了一阵,祖阿才试探地道:“那么,国公可已看过我国国书?我们同礼部的交……”
夏浔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道:“没有,那些东西我没有看!我相信你们与我大明建交的诚意,但是我对那些虚礼毫无兴趣!诚意,要用诚实的行动来体现!大师是出家人,修行高深,洞察人情,以为本人这番话,说的对吗?”
祖阿小心翼翼地道:“那么,国公认为,我们应该如何来表达我们的诚意呢?”
夏浔道:“称臣,就要履行臣子的义务,你看看朝鲜国是怎么做的,我们的皇帝要征马,他们就把全国的马匹都征集起来,听由我大明使臣挑选,马匹不够,连耕牛都搭上了。我们的皇帝想纳几名朝鲜女子,他们就禁止所有适婚年龄的少女成亲,直到选出供奉大明皇帝的女子,这才是恭谨。叩几个头,高呼几声万岁,这种虚礼,拿来何益?”
祖阿惊呆了,眼前这个大明辅国公,完全超出了他的认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开门见山,斤斤计较于实际利益的大明官员。此来,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考虑。
肥富见祖阿发怔,他可有点着急了,他是个商人,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他计较的只是利益,只是与大明重开贸易之后可以获得的丰厚的利益,至于向大明臣服,只是礼仪上的称臣,还是履行这些义务,他并不在乎。
肥富瞟了祖阿一眼,连忙接口道:“阁下,关于您说的这两点,我想……我们也可以办到的,当然,这得由我们的国王同意,不过我们可以把此事报告国王,我相信我们的国王……”
夏浔摆手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并不是要你们这么做!”
开玩笑,日本马?那时还没有东洋大高马呢,东洋马是否明治维新以后,通过良种引进培育出来的,当时的日本马比驴子也大不了多少,一米六零的山县昌景和马场信房骑着“驴子”,挥舞着长刀,嘴里喊着“呀及给给”,倒还像那么点事儿,如果真的征一堆日本马来给大明边军的壮汉们骑,还不得把马压垮了?至于日本女人,要是洗掉那一脸的白灰,再把那一小簇“蛾眉”养长一点,也许会有些妩媚耐看的吧,可他又不是拉皮条的。
夏浔道:“我大明皇帝陛下,对源义满恭敬的态度很满意,但是希望他能以实际的行为,来证明他的恭顺。”
祖阿此时已缓过神来,忙问道:“那么,大明皇帝陛下,希望我们做些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