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一放,夏浔长长地吁了口气,茗儿偎进来,柔声道:“怎么了?”
夏浔面色不愉,轻轻摇头叹道:“不知怎地,我发觉,纪纲已与我渐行渐远,已有了嫌隙,而且……”
他皱了皱眉道:“我觉得他现在不但骄横跋扈,而且喜怒无常,跟以前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茗儿轻轻地笑,挽住他的手臂道:“相公,既然这样,他与你疏远,又有何不好呢?那等招灾惹祸的朋友,交来何益?”
夏浔想想,也不由笑了,轻轻捏捏她的粉颊,宠溺地道:“小妮子,就你会哄人儿!”
茗儿把头枕在他的肩上,用细细的嗓音轻轻唱起了一段元曲儿《红绣鞋》:
“才上马,
齐声儿喝道,
只这的,
便是送了人的根苗。
直引到深坑里恰心焦。
祸来也,
何处躲?
天怒也,
怎生饶?
把旧来时威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