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明德快步走过来,阻拦道:“夏先生,请住手,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的管事胡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夏浔一听嗓门更大,手下抽得更狠了:“什么?胡七?你什么时候又改名叫胡七了?当初央求老子收留你的时候,你不是叫于坚的么?你个混账东西,勾搭老子府上做针线活的贾姨,搞大了她的肚子,又恐事机败露,卷了老子的钱一走了之,你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夏浔的手劲奇大,这时虽有意留了力道,几巴掌下去,还是抽得于坚两颊赤肿,成了猪头。旁边不少人懂得汉语,听夏浔说罢,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于坚,一些听不懂他们在争吵什么的人,则在低声向别人询问。
拓拔明德听了这等狗皮倒灶的事儿不觉也皱了皱眉,方才不等酒会开始,于坚就迫不及待地领了酒女离开,之前是向他禀报过的,对这样的色中饿鬼拓拔明德也有点鄙夷,这时一听夏浔的话,登时信了个十成十。
从夏浔所骂的话语,再联系胡七对自己说过的来历揣测,想来这个胡七是在家乡欠了赌债,逃到关外先投靠了这个夏浔,结果又因为勾搭了夏浔府上的针线婆子,不得不卷带家主的财产逃跑,此人滥赌、好色、贪财、不义……这个人还真是……
拓拔明德厌恶地看了于坚一眼,真想一脚把他踢出去,却因为这人留着还有用处,不得不保他下来,忙劝解道:“竟有这样的事么?啊!夏先生,请息怒,请息怒,这是阿格斯先生的宴会,惊动了其他客人,这样很不好,请你先放开他再说。”
夏浔连打带骂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于坚,他相信自己用目光和语言的这些示意,已经足够让于坚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和身份,而通过自己急智所编的这个理由,两相配合,也足以掩饰于坚方才的失态了,所以拓拔明德一劝,他便顺势松了手。
“夏先生,这个胡七……于坚……”
拓拔明德也不知道哪个名字才是这个败类的真实姓名了,或者都是假的?谁知道呢。
拓拔明德耸耸肩膀,道:“现在,他是我的仆人,有什么事,我这做主人的都该替他承担才是,如果需要赔偿的话,夏先生……”
夏浔余怒未息地摆手道:“拓拔先生,我不差那几个钱,只是看到这个无耻的东西,实在有些生气。这个人品性不佳,我看拓拔先生你还是小心着好,咱们做生意的,手下人笨一些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忠诚、本分!”
“是是是……”
拓拔明德连声答应着,有些尴尬地胡诌道:“唔,只不过他帮过我的大忙,在我手下做事时也还算听话,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能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过夏先生的忠告,我会记在心里的!”说完狠狠瞪了于坚一眼,斥道:“滚出去!”
于坚捂着赤肿的脸颊,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远处,索牙儿哈和阿格斯等人已经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正有些不悦地看着这里,阿格斯的管事哈尔帕格斯快步走过来,询问清楚事情经过后,有些不悦地道:“今天是阿格斯先生的生日宴会,还有尊贵的索牙儿哈将军在场,这些下人不规矩的事,我希望诸位先生可以私下里解决,否则,你们将成为这里不受欢迎的客人!”
一场风波平息了,为了缓和气氛,在阿格斯的提议下,侧厢的乐师奏起了舞曲,一对对舞伴纷纷进入舞池,翩跹起舞。不会跳舞的人让到两厢坐下,哈里带着他的黑美人奥米走过来,坐在夏浔身边,好奇地向他询问事情经过,当他夏浔说明白“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