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授意塞哈智出面,把这些演出小团体组织到了一起。
他们用的办法,既不是拉拢也不是吞并,这两条对他们来说,都有相当大的难度,再说,如果他真的拉拢或吞并其它演出团体,他也养不起这么庞大的一个戏班子。他用的是西方人已经很习惯了的一种模式:行会!演出业临时行会。
这个行会的存在,只负责大军在此期间各个表演团体的沟通协调。这儿表演大型马戏,投入的成本太大,而观众主要是那些没多少钱的士兵,如果不能保证上座率,那就要赔钱,所以大型马戏团不来这里。而塞哈智牵头,联合其他表演团体商议成立的这个临时行会,其存在的意义就是沟通、协调各个马戏团,偶尔组团举办一次联合大型表演。
在这里,大型马戏表演无法保证每日有足够的上座率,但是每个礼拜举行一次,士兵们还是消费得起的,这样,他们平时分散于军营各处,各演各的,每个礼拜凑在一起,以雪莲花大马戏团的名字联合举办一次大型表演,很快就打响了知名度。
“雪莲花”,成了许多人每周必定光顾的所在。
“哈密特老爷,这个小姑娘可是我们的台柱子,她每个礼拜表演一次大型魔术,深受士兵们的喜爱,也为我们马戏团赚了很多钱,可她现在生病了,而明晚就有大型演出,如果她不能参加的话,我们将损失惨重。我们特意打听过,知道哈密特老爷是最有名的医生,连伟大的帖木儿大汗生病,都是由您进行诊治,所以,我们来请求您,帮帮我们,一定要治好她。”
通译把塞哈智的话对帖木儿随军首席军医哈密特说了一遍,塞哈智马上奉上了一个钱袋。
哈密特是被一个百夫长请出来的,而这位百夫长是受他最信任的一个十夫长所托。喜欢“雪莲花”马戏团表演的士兵都知道那个神奇的东方小姑娘,现在她生病了,很容易就叫人生起恻隐之心,再加上收了塞老板的好处,他们当然愿意为塞老板出力。
哈密特颠了颠手中的钱袋,沉甸甸的,这一颠动,里边的钱币叮当作响,哈密特的脸色便和缓了许多。他看了看那个病恹恹地躺在马车上,脸色憔悴的小姑娘,见她一身绿衫,眉目如画,虽然因为生病显得不太精神,可还是非常招人喜欢,脸色就更加平和了。
“这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塞哈智赶紧道:“她叫塞拉。”
“塞拉?”
哈密特听了有些意外,因为他的小女儿就叫塞拉,这女孩儿与他的宝贝女儿年龄相仿,见到了她,就仿佛见到了自己的爱女,哈密特的语气变得亲切起来,他趴在车沿上,俯身看着唐赛儿,柔声道:“塞拉,不要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唐赛儿用细细怯怯的声音道:“谢谢你,哈密特医生。”
哈密特点点头,微笑着上了车。
塞哈智不禁轻轻地吁了口气,为了接近这个哈密特,他可是下足了工夫。联合其它演出团体,组建行会和“雪莲花”大马戏团固然是有其他目的,却也未尝不是为了能跟哈密特搭上线。他组建了“雪莲花”大马戏团之后,先是通过刘玉珏打听到可以辗转与哈密特医士攀上关系的人,然后就是对他们的公关。
接着,在今天趁哈密特医士出营购药之机拦住他,事先也做了一系列准备。他打听到这位哈密特医士是土耳其人,土耳其人最喜欢绿色,忌讳黄色和花色,于是还叫西琳特意赶工给赛儿做了一套绿色的衣裳,换去了她常穿的花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