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回到家,泡上一杯柠檬水喝两口,褚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刚刚被他攥了太久,手机背上都有了水痕,是他手里凉汗凝成的。
幸好余笑用的手机没他自己的那么大,不然这事儿还真难成。
他咧着嘴笑了一下。
“……这个工作室本来就是我的,她牛蓉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来五天不错了,什么事儿不是我管?你去问问那些客户,他们是更愿意跟我合作,还是跟个四十岁都没结婚的疯婆子合作?”
有些混乱摇晃的视频里能断断续续看见姓朱的那张脸,声音录的很清楚。
又听了两遍,褚年把这段视频发给了牛姐。
“说我抱大腿?说我吃里扒外?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抱大腿,什么叫真正的吃里扒外!”
泄愤似的咬碎嘴里的苏打饼干,褚年觉得今天的这个饼干格外的咸,咸到发涩。
饼干刚吃完,他的电话就响了,却不是他想象中牛姐打来的。
“笑笑你怎么回事?怎么干两天工作又不干了?!”高亢刺耳的女声突然压低了一点,仿佛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现在是孕妇,“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个工作你肯定要做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就你三年都不出来工作那样子,没一个工作钓着你,等你生完孩子天天喂奶洗尿布,你就更出不来了!到时候你怎么办?才三十岁开始在家里当一辈子的家庭主妇?你告诉妈妈,要是这样你这辈子还剩什么?啊?老公?孩子?没了!妈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送你读大学是为了让你蹲在家里的吗?!”
听着余笑妈妈的话,褚年叹息了一声,说:“妈,是不是姓朱的找你了?”好歹记得自己现在是“余笑”,褚年把“那孙子”省掉了。
“是啊,笑笑,你师兄说……”
“妈!哪门子的师兄会刚知道我怀孕就把我赶走啊?你听他说不如听我说,不是我自己要走的,再说了……”
褚年很心累,他刚想说自己还未必走,走人的未必是谁呢,就听见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
“我不会说话,那你想说什么?”这是余笑妈妈的声音,“你以为就你自己关心女儿啊?什么?我不是关心?你说怎么说是关心?我不懂?我怎么就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