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好!一群糟老爷们儿以为生个孩子那么简单啊,什么都不管还嫌女的麻烦!”
“就是!我也想骂我家那个,我七个月了!我说要出来产检,他说他跟人约了开黑!?”
“怀孕了不要生气啊,对身体不好。”
“现在这些男人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钱赚的不多,脾气都不小,我都八个多月了,孩子出生的时候肯定是最热的时候,我说能不能家里换个空调,结果跟我说坐月子就要热,你说这是人话么?”
“我这是二胎五个月了,大儿子才六岁,我说天热了让孩子他爸带孩子去澡堂洗个澡,我回来一看,他连孩子的衣服都没带,穿了脏裤头回来了,把我给气得呀,你说我这第二个孩子生出来不还得什么都我管?”
妇产科外面的候诊区有一半儿是没有丈夫陪伴的孕妇,褚年的那个电话像是打开了一个隐秘的阀门,让她们开始说起了自己对丈夫的不满。
很快,就连有老公陪伴的孕妇都加入到了她们的行列中,护士说了几次要保持安静,也不过是让她们的声音变得小了一点而已。
候诊区的男人们有些尴尬,其中包括褚年。
他骂了余笑的爸爸。
也不知道余笑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慢慢站起来,韩大姐喊他回去坐,他摆摆手让韩大姐坐着就好。
天热,折腾了这么一场,他有点渴。
从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一瓶水给自己,又买了一瓶饮料,褚年拿着东西往回走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什么情况?我妈说你把我爸骂了,我爸说你受了刺激疯了。”
听见余笑的话,褚年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就像是魂魄归体了一样,他哑着嗓子说:
“我可能真疯了,余笑,这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电话那边的余笑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