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刷在身上,褚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抓了洗头还是抓了洗澡的,随便在身上头发上抹了抹,他打了个冷颤。
洗完澡出来,勉强把自己擦了个七分干,褚年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他想找人说话,他想有个人能和他对着吼,他想喝酒或者抽根烟。
但是没有人。
连余笑都不要他了。
细瘦的手指摸过平坦的肚皮,褚年轻声说:
“孩子呀,你听爸爸说话好不好?你看你妈今天又说不要你了,其实她挺疼你的,你看之前你奶奶来闹腾她都不带管的,知道有你了,她又开始让着我了。
世上的爸妈都该稀罕自己的孩子吧?你说这孩子也没啥毛病,长得挺帅,学习挺好,工作也不赖,谁见了都稀罕,怎么了呢?
他爸怎么就悄么声儿地在外面一直有人呢?
他妈还知道。
这是什么个道理呢?”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他,不到九个周的小小胚胎安安稳稳地待在ta母亲的身体里。
想着想着,褚年就睡着了,睡前他拉了一角毯子勉强盖在身上,只有一只手牢牢地捂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第二天是周一,褚年还记着自己大老远跑去省城提的方案,收拾好了自己,他穿着拖鞋拐着脚去上班了。
这一天的工作平静无波,褚年罕有地无精打采让他收到了小玉和韩大姐的慰问。
下班的时候,他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路边。
见到余笑,褚年的心里有点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