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新太子背后有商钟离这座大山,但是这位太子,优柔寡断,性情柔弱,稍微遇到一点事情,就神经兮兮,紧张莫名,这让心忧庆国前途的朝臣们,心中总是免不了泛起一阵黯然。
当今之世,实非太平之世,且不说国内已经隐患频现,只说环肆两侧的魏国和燕国,无不是龇牙咧齿,并不掩饰争霸中原之心。
如此懦弱的太子,日后真要是登上帝位,到时候手下倚重的臣子例如商钟离这一类镇国之臣离世而去,是否能够让庆国继续存于中原大地?
商钟离看了太子一眼,收回目光,心中只是叹了口气。
当前他已没有精力去想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现在他要应对的,乃是庆国面临生死存亡的一场大劫。
辰时之前,公主的车队抵达齐天观,齐天观内的祭天仪式便即开始。
祭天仪式繁琐而隆重,韩漠只是领着十名武士进入道观。
祭天仪式持续到午时,所有人都有些疲惫,等到仪式结束,太子与公主又是分坐车辇,往庆宫而去。
庆宫内自然也是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入宫之后,庆太子以红绸拉着燕公主进入了承天殿,庆帝与庆后已是在威严的金銮殿等候。
接下来,便是要于承天殿之上行册封之仪。
庆太子与燕公主跪拜于朝堂,老丞相亲自持帝册封命诏读之,“妃尊与太子齐体,供奉天地,祗承宗庙。盖有内德,长秋宫阙,东宫旷位,今有燕公主霜,秉淑媛之懿,体河山之仪,威容昭曜。寮所咨。佥曰宜哉。卜之蓍龟,卦得承干。有司奏议,宜称绂组,以临兆民,立为太子妃。后其往践尔位,敬宗礼典。肃慎中馈,无替朕命,永终天禄。”
韩漠亦是在朝堂之上,昨夜一夜未睡,今日又是绷紧精神,倒是颇有些疲惫。
想到昨夜之事,不由往高座上的皇后瞧去,只见庆后此时一身金装礼服,贵气无比,端庄冷傲,有一股子凌然不可侵犯之姿。
看她此时模样,实难将她与昨夜那激情风骚的风流艳妇联系起来。
韩漠也看不懂这些繁琐的礼节,只是静静等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庆太子与公主终是谢恩离殿,这一次则是在无数的宫女太监簇拥下,太子牵着燕公主登上了更为华贵的花车辇,无数的宫女手提花篮,跟在车辇旁边,华贵的红色地毯,竟是从承天殿直铺到东宫,花车辇便顺着地毯往东宫而行,宫女们则是沿途向空中抛洒花瓣,空气中弥漫着幽香味道,礼乐锣鼓之声,喧天齐鸣,整个庆宫,庄严中却是透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