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亭紧握手中的银枪,静静地望着城下的韩漠,沉吟着,片刻之后,终于道:“韩漠,你想率领骑兵攻城吗?”
骑兵自然是不能攻城的。
燕京城乃是天下第二城,除了庆国的上京城,便是连魏国的京都城也是难以比及。
城墙高大,更是坚固厚重,便是连城门,那也是重达千斤,每日开启关闭城门,那都是好几十人合力完成,想以骑兵攻城,根本是毫无可能。
韩漠只是平静地望着城头的苏雨亭,缓缓道:“苏雨亭,我率骑兵千里奔袭,赶回燕京,只是想告诉你,你兴兵作乱,必将有无数勤王之师赶赴燕京,而我的军队,只是第一支勤王之师而已。”他望着城头那个挺拔如松的男人,平静道:“苏雨亭,事到如今,你……罢手吧!”
二人的声音也不如何大,但是运起劲气,那声音却是很清晰地传入到对方的耳朵之中。
苏雨亭淡然一笑,事到如今,他反倒轻松许多。
“韩漠,你若是我,会不会降?”
韩漠皱起眉头,沉默着。
他当然不会降,并非因为个人的荣誉,而是因为身后的家族。
苏雨亭参与太子的计划,也就等于将苏氏一族拉到了悬崖边上,太子若是成功,苏氏一族必然会继续繁荣下去,而苏雨亭自然也就成为苏氏一族的功勋之人。
但是太子的计划失败。
在太子失败的一刹那,苏氏一族也就注定陷入危机之中,而苏雨亭从某种角度来说,在那一刻也就成了苏氏一族的罪人。
这个时候,苏雨亭只能以自己的能力,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无论成败,他都必须挺身而出,坚持到底,为挽救苏氏一族作出最后的努力。
正在此时,城头忽然一阵躁动,随即,韩漠便见到城头又出现了一人。
那人身材修长,长须飘逸,面如冠玉,却正是苏雨亭的父亲苏观崖,此时的苏观崖,竟然身着戎装,一身黑色的甲盔,站立城头,一儒将风范。
“韩漠,你篡夺西北兵权,谋害大将军,率兵谋反,人人得而诛之。”儒雅的苏观崖,声音平静如水,“你若悬崖勒马,就此回头,本官定然向圣上为你求情,免你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