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师穿着灰色棉袍,带着棉帽,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此时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位慈祥的富家翁,哪里还有从前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权臣之姿。
韩玄道等人早已经迎上去,齐齐行礼:“太师!”
萧太师摆手笑道:“不敢不敢,老夫如今已是辞官归隐,这太师称谓,万万当不起。”
韩玄道肃然道:“太师为我大燕奉献一辈子,这一声太师,也只有您老能当得起。”
“见笑了。”萧太师拱手向众人还礼,叹道:“与诸位一殿为臣,几十年了,风风雨雨也就不要再提了。老夫是个怪性子,为官之时,有时候固执了一些,更是与不少同僚因为政见不同,颇有些芥蒂,诸位莫放在心上,趁今日良机,老夫向诸位道个歉!”
“不敢不敢!”众人连声道:“老太师一心为公,乃我等心中楷模。”
萧太师温和一笑,回过头,望着巍峨耸立的燕京城,轻叹道:“当年老夫入京,一匹马,四名随从,便是连衣裳也没有带。”他指指那两个敬笙渥樱Φ溃骸叭刖┘甘辏戏蛉缃窭肟故嵌嗔艘恍┒鳌5侵钗豢赡蠡幔饫锩娣墙鸱且皇鞘裁疵髦轸浯洌皇抢戏蛞恍┮律眩褂欣戏蛘庑┠甏嫦吕吹氖椴幔粤耍褂屑妇碜只挡涣思父銮 ?
范云傲叹道:“老太师的为人,我们这些晚辈又岂不清楚?您老洁身自好,我们这些为官的,必要多多学习。”轻声吟道:“苍云白狗烽烟逝,只求清名一杯酒!”
萧太师哈哈笑道:“这两句话,老夫必记在心中。老夫这一生,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若是清名值得一杯酒,当是老夫此生最为快慰之事!”
“拿酒来!”韩玄道高声道。
立时有人端着一只玉盘过来,玉盘之上,放着一壶酒,三只金杯。
韩玄道亲手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双手恭敬呈给萧太师,诚恳道:“这一杯酒,乃是我等燕国臣僚恭敬太师,太师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实我大燕不世功臣,请满饮此杯!”
萧太师想了想,将手中的拐杖递给身边的萧管家,干枯的双手接过金杯,平静道:“老夫为官几十载,或许有不当之处,但是有一点老夫却是毫不自愧,那便是确实为我大燕做了几桩有用的事,这一杯酒,承蒙诸位看得起,老夫满饮!”说完,端杯一饮而尽。
韩玄道又斟上第二杯酒,正色道:“这第二杯酒,敬太师的人,太师德高望重,今日归隐,我等同僚心中不舍,此杯酒是我等对太师为人的钦佩!”
萧太师和蔼一笑,接过金杯,又是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酒,愿太师一路顺风,长命百岁!”韩玄道敬上第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