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怪就怪在这了!两人纠缠了一阵,那瑶女忽然一把推开了田青,当时就把他推下了河!”
说到这,吴石头嘿嘿一笑。
“田青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就朝村里跑去,今晚上多半是要遭凉了。”
贾狗子又瞪他一眼。
“还笑!那会我不捂住你嘴巴,你可就笑出声了!”
他的话还没完,说到后面,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时候另一个瑶女出了船舱,该是白天见着的盘金铃。她出声问怎么了,那盘银铃忽然哭喊起来,说什么她真的怕老天爷报应。两个瑶女就在船上抱着一起哭。”
李肆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船妓勾搭童子鸡,然后良心发现?怎么也不会严重到什么老天爷报应吧。
“接着那盘银铃忽然放开了盘金铃,连退了好几步,说什么‘我可不能再害姐姐’,那盘金铃笑得比哭还难听,说‘都这样了,有什么忌讳的’。再之后,她们进了船舱,接着熄了灯,我们就赶紧回来找四哥儿了。”
贾狗子边说边捏下巴,自是在琢磨这话的意思。
他这话也像是一对金银铃铛,在李肆脑子里叮当晃了起来。
船妓……忌讳……找童子鸡……老天爷报应……
戴着纱笠……手也套着纱……
一连串的线头在李肆脑子里转着绕着,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汇聚,李肆有些烦躁地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贾狗子和吴石头静静地守着,不敢再出声。
“难道是……”
下一刻,李肆身体僵住,脱口而出的自语还在抖着。
他猛然冲到了书桌边,抓起白日看的那本《广东新语》,就着油灯哗哗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