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枪声响,身影僵,那军官缓缓仰倒。
李肆正要心喜,定睛一瞧,暗自抹了把冷汗……那家伙是被方堂恒一刺刀捅死的,而自己这一枪差点打中了方堂恒,吓得那刺刀高手也跟着扑在地上,四下张望着未知的“敌人”。
把月雷短铳插回腰间,李肆暗自感慨,手下这帮小子渐渐成长起来了,而自己再能亲身上阵杀敌的机会,估计也正向着曲线的谷底滑落。
赶缯船上大概有三十来个湖南兵,而李肆这边的快哨船每船有二十人左右,此刻吴崖那船的司卫全都冲了上去,最后一个司卫上船时,估计已经没剩几个活口。
吴崖和贾昊这哼哈二将的默契终于显现出来,吴崖是直冲而上,既以自己的船身遮护李肆那船,更是直捣对方阵前,远战有枪炮,近战有刺刀。那帮实质是保安的长沙兵还能把他们打退的话,李肆就不得不重新规划自己的造反蓝图。
吴崖当矛,贾昊就是盾。吴崖这边利索完事,贾昊那边才热闹开张。枪炮轰鸣声不绝于耳,一艘快哨船、一门神臂炮和二十枝射速快过对方两倍以上的火枪,就靠这些,江对面那四五艘哨船愣是不敢靠近百步之内,就远远打着转地发炮放枪,清军日后的泼妇式作战风格已经显露出来,似乎觉着自己嗓门大,就能吓跑敌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我相的代价无比高昂
“火炮……”
神臂炮口径太小,就算用破墙单弹,也不过是在船身上打出拳头大的洞,对区区小哨船都造不成致命伤害,那些长沙兵终究还是有些血性,居然能撑着没跑。瞧着江面的战况,李肆真想从手里变出一门真正意义上的炮来,不说什么大家伙,就算是一具rg-7也好……好吧,还是欺负人了,那一门佛朗机也够。
可惜……别说他练勇了,就算是绿营兵,不是特定有佛朗机的配备,要拿出这武器来,都是违制的。现在他的司卫能端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有强化版小炮,这已经是能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极限。
严格说来,射速奇快的鸟枪,还带着刺刀,这情况要从官面上走漏出去,已是大危险,可好在眼下这场战斗是一场“暗战”,对方人是官兵,干的却不是“差”事,没命令就直接封江,完全可以当作水匪看待,事情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收拾了这面的赶缯船,吴崖又赶去支援贾昊,炮火强度加了一倍,对面的长沙兵支撑不住了,纷纷开始转舵。
喀喇喇……
不知道是赵汉湘还是鲁汉陕的神来一炮,一艘哨船的桅杆被从中打断,倾倒而下,又砸在另一艘船上,顿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声。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被一桅杆砸得失了控制的这船横在江中,后面的船又撞了上来。赵汉湘和鲁汉陕这对炮手虽然分在两条船上,却很有默契地同时将破墙弹换成了霰弹,轰轰两炮再炸过去,又扫落一片人影,清澈江水顿时染开了大团猩红。
“追过去!不留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