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天王最近要整顿海关,咱们都想知道是个什么章程……”
接着众人又聊到了粤海关,安金枝呵呵笑着打起了马虎眼。
就在这时,外面的喧闹声有了变化,鼓乐依旧,人声却没了,显出一股沉凝,接着就是整齐而密集的急促脚步声,哗啦啦如潮声一般,间或还夹杂着短促有力的号令,一股肃杀之气骤然弥散开。
“我那女婿来了……”
安金枝摆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片刻后,大队蓝衣银盔,荷枪实弹,刺刀明亮的士兵涌进了厅堂,为首一个裹着瑶家头巾的汉子警惕地四处检视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危险后,又退了出去,接着才是一个戴着半高直筒帽的年轻人在亲卫的簇拥下现身。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这个年轻人躬身行礼,“李总司”、“李县丞”、“李老爷”的招呼纷杂不迭,而他们心中却有着一致的称呼:“李天王”。
“安爷子,贺喜贺喜,不得不来一趟,也不得不……”
李肆朝着安金枝拱手,然后指指周围这一圈侍卫,为自己扰了人家的喜气道歉。除了青浦和英慈院,如今他基本不踏足广州,否则安保可是个大麻烦,不仅有早前百花楼的教训,眼下的广州还是敌我难分之地,而且他自己就是个火药桶。
“咱们爷俩说这些干吗,呵呵,来来,我带你去见新人。”
安金枝一点也不在意,赶紧牵他去见未来的“姨娘”。
“阿肆啊,大家都说可惜呢,你要下药,也找点猛的下嘛。”
龙高山带着亲卫在左右开道,身边只有李肆,安金枝说话也直接了。
康熙没死,没被李肆的药毒死,这是很多人在肚子里转悠的猜想,对已经加入粤商总会的广东商人来说,真是可惜。康熙真要死了,北面怎么也要乱上个几年,等到回头想收拾他们,这边也该坚若磐石了。
“这个……真是冤枉啊,我哪来那么大神通?”
李肆苦笑,当这消息从北面传来时,连严三娘都在嗔他不信任自己,这种好事都不跟她说。其他人也都当李肆执行了什么秘密计划,想要毒死康熙,结果未能建功,让他和段宏时都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