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得老辈的医学,也如那易经水利一般,能轻易学穿。可见了这英慈院的路数,竟然是一人不能穷尽的本事。若是自我开派,倒还有兴趣,可人家已经在前,我再当这医匠也没意思。再说本是小弟们病难,想着能学医搭手,现在病情转好,再没必要啊。”
那个年轻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一双眼睛转得贼快。盘金铃要在这,定能认出他来,正是之前招收学徒的公开课上,问她是不是能一个人研究完细菌的年轻人。
“那还是静心读书吧,总得有个前程。”
老者说的还是老话,年轻人耸肩不屑。
“几本书就出一个前程,这前程也太没意思。阿爷不愿当官,爹你也只愿办那水利实事,何苦推着孩儿进火坑?”
这年轻人满嘴的没意思,就是想找点有意思的东西学。
“这广州新奇处不少,你自去转转看。”
老者似乎也对自己儿子放任惯了,由得他折腾。
出了病房,这年轻人四下张望不定,跟一个什么东西撞在一起,两个哀声同时响起。
年轻人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然后扶起另一人,见他年纪也不大,腿上还裹着石膏,一部怪怪的车子翻在地上,木轮还呼呼转着,像是这个人的“坐骑”。
年轻人赶紧道歉,又将这车子扶起来,却是前一后二共三个轮子,撑着一个座椅,座椅前方有一个摇柄,似乎两手转柄,这车子就能自走。
“小弟徐大椿,未知兄台……”
扶着那人上了“车”,年轻人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好奇地看着这车子。
“在下黄卓……”
那人也报上姓名,见这徐大椿的目光停在车子上,就跟他介绍起来。
“两轮……一轮就能自走!?”
“带人上天的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