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罗警尉感觉不妙,果断地拔脚冲了上来。
当那人扬起手臂,亮出一柄带血尖刀时,已是得手再拔刀,当着睽睽众目,那人手臂一甩,狠狠将尖刀再捅了下来,此时周围才响起惊呼声。
“好胆!”
罗警尉两眼都红了,厉声呼喝着,而那人捅了三刀后,才丢开汪士慎,转身急遁。
周围民人哗啦如鸟兽散,空出大片开阔地,也将那凶手的身影显露无遗,罗警尉暗道一声好,顺手摸短铳,却懊恼地发现,短铳已放在门卫处。这一耽搁,机会转瞬即逝,那人已混进了人群里。
“灰袄布鞋,三十来岁,精瘦汉子,袖口有血!”
天坛巡视的黑衣警差反应也快,顷刻就奔来一队,罗警尉急急作了交代,对他来说,抓凶手还是其次,首先是保住汪士慎。
转身去扶汪士慎,却见这位东院领袖,墨党社首,万人景仰的老人已眼瞳涣散,没了呼吸。
“该死啊——!”
罗警尉抱住汪士慎,如坠炼狱。
“谁!谁干的!谁指使的!我罗兴夏便是死,也要把他们的人头全都挂上城墙!”
恨意如火,熏得这个四十出头,红衣出身的老警差快失去了理智,嘴皮咬破了也不自知,嘴上带着血,他郑重发下誓言。
东院侧门一片惊乱,直到午时将近,天坛附近的医院正式宣告汪士慎不治,消息才传入近在咫尺的未央宫。
“凶手还没抓到?背后到底是谁?”
肆草堂,从暖阳骤然陷身寒冰的李肆怒意难挡,厉声喝问道。
接着他眉头一皱,语气更转冷了:“于汉翼!朕让你看住汪瞎子,就是防着这种事!现在汪瞎子不仅遇害,还是在天坛!在东院门口,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这差事办得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