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她快要累趴下的时候她被人扶回了房间。
在房间中坐了不久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红绸盖住了她整张脸,她只能看到他脚上穿的一双赤舃,鞋面上绣了一副鸳鸯戏水图,她知道是他来了,她握着手绢的手紧了紧。
那双赤舃慢慢向她走来,她立刻闻到属于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有些紧张的闭上眼睛,感觉头上的红绸被他挑下。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来,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不同于往日的冰冷,他的眼眸中揉进了几许温柔。
房中的帷幔,窗帘,床帐都换成了耀眼的红色,床上铺着的也是一床大红锦绣鸳鸯被,房中摆了六个灯架,灯架上点满了豆油灯,一室灯火通明,入眼尽是耀眼的红。
他一身玄色长袍,长袍衣襟和袖口以红色镶边,腰上也是一条大红色博带,他负手而立,那挺拔的身姿就如巍峨高耸的雪山,满室艳红映照在他脸上,将他平时冷傲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丰神俊朗,卓尔不群,如来自九天之上的天神,站在高处睥睨天下苍生。
而这个人,从今天开始便是她的相公,这世上只有她一人能够真正拥有他。
这种满足感顿时充斥着她的心扉,像有无数条温热的溪流从她心脏处流过,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笑道:“我脸上有什么,你看得这么入神?”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这动作却并不显得轻佻,反而有种被他爱护的感觉,他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才道:“你今天真美。”
她挽上了妇人发髻,发髻上戴着一个双凤朝天冠,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袍,那平淡的五官此刻看来却透出艳丽,眼儿细长,嘴儿丰满,下巴上流泻出一个尖翘的弧度,他觉得她简直美过天下间所有的女人。
坐在她身边将她拉进怀中,他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的芬芳,“从此以后便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跟我生同衾,死同棺。”
她回手搂住他的腰,语气中透着难掩的喜悦,“千竹,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