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后,即使是对门,顾辞也有段时间再也没见过于尔思,听江老师说才知道,于爷爷得的是突发性脑梗,在医院不到三天就去世了。

从发病到葬礼,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于尔思目光呆愣愣地看向爷爷最爱的那盆牡丹,因为一个星期没人浇水早已枯萎,只剩了半个花还幽幽地悬在上面。

这才一个星期啊,怎么可能。

他拿着一旁的喷水壶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浇水,盼望着还有那一线活着的可能。

佟慕见儿子在阳台呆了一上午也不是个办法,上前夺过了他手中的喷水壶摸着他的肩膀:“小于,妈想和你说个事。”

于尔思没动,呆滞地看向枯萎的牡丹盆栽,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你觉得李叔叔人怎么样?”看着佟慕紧张的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他不屑的‘呵’的笑了一声:“我觉得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证已经领完了。”

他异常的态度让佟慕皱了皱眉,听到这也不再隐瞒直接把话说开:“我想带你去隔壁B市...”

想都没想,于尔思直接打断:“不去。”

“你敢!”看着平时乖巧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佟慕气过了头,一把掀起桌子,将他目不转睛看的花花草草全摔了一遍。男孩却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任由花盆碎瓷片乱蹦,划伤自己的脚也没在吭一声。

“咚咚咚...”

听着隔壁乒铃乓啷的砸东西和不断地争吵声,江老师赶紧敲了敲门。

佟慕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换回了那副温婉的样子前去开门,看到是自己的老闺蜜忍不住要哭诉,江老师赶紧把她扶到了沙发上。

跟着后面溜过来的顾辞在他家转了一圈最后来到阳台,“靠,你家化肥爆炸了?你坐着一身土干啥啊快起来!”

他上前一把拽起了还在愣神的于尔思,拍了拍他身上的土一低头才看到:“你流血了!全是土,你先过来我去给你拿药箱。”

顾辞这边一惊一乍,但听说流血了两个大人谁也坐不住赶紧凑了过来,还好碎瓷片划的并不深,但多多少少也有个五六道口子,叠起来还是有些吓人。

看着受伤的孩子江老师十分心疼:“你想走也不考虑人家小于?刚考上重点高中过去能去哪?”

佟慕听到这犹豫了下,去那边虽然不能上重点高中,但是...“也不能留他一个人在啊。”

“这哪能一个人,这不还有我呢,带一个也是带,而且没有小于带着,我家这笨小子也上不了高中啊。”被点名的笨小子正在上药酒的手微微狠了一下,于尔思疼的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佟慕低头想了想,朝着于尔思询问道:“小于,你和妈妈说你想呆在这还是去B市?你想去的话我肯定尽力让你去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