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白恬涩声问道,心中多少已经猜到了真相,“他……穷奇为了救你,帮齐三爷杀人吗?”
“不是杀人,是抓人。”
田馨纠正道,“齐三爷需要活人,又不想让人发现,所以伪装成‘妖兽吃人’的样子。后来他们谈崩了,就把我撕票咯。”
说到这里,她忽然开怀地咧嘴一笑:“嗨,幸好我死啦。我活着的时候,整天昏昏沉沉,就是个拖油瓶,一点忙都帮不上。齐三爷把我当人质,我心里干着急,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现在可好,我能说,能笑,还能飘!”
“——这一次,轮到我去救他了。”
白恬:“……”
白少爷自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是一株没见过半点风雨的金贵娇花,被宠得又傻又白又甜,没有害人的心思,也从未怀疑有人要害他。
如今,白家无微不至的保护裂了一道口子,他骤然窥见温室外头的凄风苦雨、龌龊腌臜,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良,竟微微地发起抖来。
头脑中因为太久不用而生锈的齿轮,奇迹般地转动一格,让他多了个心眼。
他想:我这是被人算计了。
童家败落,齐家、姜家沆瀣一气,炙手可热,就算是六月飞雪的冤情,也会被蒸发成一缕青烟。
田馨无依无靠,唯有将各怀心思的小家族聚集起来,放一群恶犬围杀虎狼,才有那么一丁点希望。
舒凫也想通了这一点,暗中佩服这位田姑娘的用心。
她一个孤魂野鬼,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对外放出“穷奇在藏木林”的消息,引来了这些年轻气盛、急于建功立业的世家子弟,让他们亲眼见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