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他不是向姜家,而是向着自家夫人说的。

白夫人秀眉一挑,冷冷道:“作茧自缚,自取其辱?你爱选哪个,便选哪个。或者,‘给脸不要脸’也很好啊。”

白宗主拊掌道:“夫人说得对,说得对啊。呵呵。”

姜浩然被他“呵呵”得肝儿都颤了,忙道:“内子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此事我们可以再议……”

“不必了。”

齐锋重重向椅背上一靠,胸膛急剧地一起一伏,挥手道:“从今以后,齐、姜两家就此割席,我齐锋一介粗人,高攀不起你们这般精打细算的亲家。你有什么话,不必再对我说,好好同你女儿说个明白吧。”

“女儿?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齐宗主,您叫我么?”

就在姜浩然怔神的一瞬间,江雪声撤去隐匿之术,舒凫大大方方地亮出身形,从众人头顶飘然落下。

——然后一脚踩在高平后腰,用力碾了两下,直到他翻着白眼原地昏厥。

“姜宗主。姜夫人。姜小姐。”

她含着一缕春风般和煦的微笑,慢条斯理地向他们一一打过招呼,仔细欣赏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

高平既已坦白交代,她便无须再自证什么,只要将自己胸中的心意,还有这具躯壳中留下的委屈与不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就好。

她说:“你们这样害我,很好玩吗?看见我活着,活得比姜宝珠更好,你们就这么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