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凤卿忌惮凌奚月,凌奚月也忌惮我们。”

舒凫摘了一朵桃花握在手里,百无聊赖地捻着花瓣,“如果九华宗一举击溃凌霄城,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下一步呢,从何处着手?”

江雪声绕着花枝转了半圈,尾尖上挑,不紧不慢道:“凫儿当有打算。”

舒凫白他一眼:“那我要先生何用?”

如果放在其他师门,她这副态度实在是以下犯上,无礼至极,当场就能被送去吃禁闭。

但她的师尊是江雪声,而后者十分欣赏她的以下犯上:“你若想不到,我自然会补充。我若不让你想,反倒是害了你。”

“所以说,你偷懒,我还得谢谢你?”

舒凫差点没被他气笑,一伸手将白蛇抓过来,像是擀面条一样捏在掌心搓揉把玩,“先生,你可真是我的好师父啊。”

“慢着,凫儿。如今我一缕神识附在这条蛇身上,与它共享五感,你莫要太过——”

江雪声语速难得地快了一分,但不等说完,他的话音就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猝然中止,整条蛇都原地冻了个梆硬。

“……先生?”

舒凫只当是弄痛他,一下也有些措手不及,“你没事吧?我是不是捏着你哪儿了?”

“………………”

江雪声长长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在胸口(如果蛇有胸的话)打了三个转,然后再慢慢慢慢地吐出来。

待这一口气吐完,他的语气才勉强恢复平静:“无妨,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