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只见帘幕被一只鹰爪般的枯瘦手掌掀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和斑点的黝黑面孔,两片鸭子似的扁嘴唇,以及一双精光迸射、几乎被皱纹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
舒凫不由地一怔,恍惚间梦回三年前:“恐同……不对,崆峒长老?”
“不是。”
江雪声神情散漫,一看就不怎么走心地随口纠正道,“这是崆峒长老的同门师弟,与他一样修行采补之道,不过路子有些野,走的是‘缺什么补什么’的‘采阳补阳’之道,专门祸害元阳未泄的青年男修。”
舒凫:“……”
总觉得,一点都不想知道过程呢。
与记忆中一对比,这对师兄弟确实十分相似,都顶着张干巴巴、皱兮兮的同款黑脸,只是细看略有一点色差。如果说崆峒长老是个风干的紫薯,这位长老可能就是烤焦的红薯了。
舒凫忍笑道:“那他叫什么?恐同长老的师弟,恐婚长老?”
“似乎是叫做,弱阳……残阳……缺阳……”
江雪声轻蹙长眉,故意作出一副冥思苦想之态,一连报出好几个充满恶意的名字,“不对,好像是断阳……”
他每报出一个名字,红薯长老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到最后已经黑得只剩下牙齿和眼白,暴跳如雷道:“住口,老夫乃凌霄城盛阳长老,在修真界亦有赫赫威名,岂容你这般肆意羞辱!”
舒凫立刻接过话茬:“原来是盛阳长老,失敬失敬。看您这名号,如此响亮,的确颇有‘缺啥补啥’的风格啊。”
盛阳长老只听她前半句,刚要得意点头,就被后半句噎了个半死:“小辈放肆!”
伴随着这声震耳欲聋的“放肆”,盛阳长老汹涌澎湃的掌气当头压下,如同天雷灌顶,笔直地朝向舒凫天灵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