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继续靠近,趴在她头顶的谢芳年忽然拦住她道,“有人先一步到了。过来,我给你画个隐身符。”

舒凫依言照办,一边不无羡慕地感叹道:“元婴大能就是方便,我也想快些学会这一招。”

“你不必羡慕,我现在也只会这些了。”

谢芳年自嘲地轻笑一声,“如此残躯,若是身边没人伺候,就连多走两步都做不到。换作以前,我……”

舒凫敏锐地竖起耳朵:“‘以前’?谢长老,你这不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吗?”

“没什么。”

谢芳年用猫爪将她的脑袋按下去,“小姑娘就该安分些,莫要四处打探,免得害了自己性命。”

一人一猫交谈间,舒凫已经渐渐走近大树之下,耳边那一线细微的人声也逐渐清晰。

正如谢芳年所说,树下果然已有先客,而且不是旁人,正是片刻前刚与舒凫碰过面的钟盈翠。

不过此时此刻,钟小姐身边空无一人,不必再精心维护名门淑女的皮相,便赫然换了一副面目,疾言厉色地呵斥道:

“怎么,你还不肯上去?看来这些时日我待你太好,教你得寸进尺,越发不把主人放在眼里了。”

透过林木的间隙,舒凫看清了她呵斥的对象——

偌大一团黑影,粗短的脖颈,浑圆的脑袋和身躯,不就是刚才那只海豹吗???

更令人惊讶的是,海豹匍匐在地上瑟缩了一下,慢慢抬起豹头,张开嘴细声细气地哀恳道:

“小姐,你放过我吧。你命令我在湖水里游泳,在树林中跋涉,我全都照办了。但你要海豹上树,这也太为难豹……”

话音未落,只见钟盈翠寒着脸取出一枚丹丸,捏在掌心里一点点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