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万分犹豫,陶谦当然不希望儿子被曹老大当众用油炸死,但陶谦更清楚,就凭刘备手里那两三千七拼八凑来的乌合之众和徐州城里的残兵败将,想要从如狼似虎的曹操大军救出爱子,那是难如登天的事,同时还会把最后一点老本赔光!但如果不出城去救,刚刚被陶谦刮目相看的爱子陶应,也就要被当众炸成人肉干了!
这时,穿着儒生长袍的陶应已经被推到了阵前,押到了大油锅旁边,同时曹老大穿着一身纯白孝衣,也在一大群曹军猛人的簇拥下越众而出,策马小跑到了徐州城墙射程之外站顶,提声大吼道:“陶谦老儿,出来答话!”
陶谦泪流满面,颤抖着走到箭垛旁边,艰难喊道:“明公,陶谦在此。”
“老匹夫,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曹老大举起马鞭,狞笑着大吼道:“竟然敢乔装打扮,改名换姓,假借寄书潜入吾的大营,刺探吾的军情!被识破后,居然又花言巧语,说什么是甘愿为徐州生灵而死,情愿以一死换吾退兵,大胆之至!”
城墙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音,徐州军民百姓,文武百官,无不惊讶于陶应的大义凛然,竟然提出愿意以一死换取曹老大的请求!惟有刘备心中暗笑,暗骂道:“子仲所言不虚,陶谦儿子,果然个个蠢如豚犬!”
陶谦哭出了声,在城墙上向曹老大拱手说道:“明公,小儿无知,乱出诳语,还望明公包涵。谦获罪于天,致使徐州遭此大难,早有一死之心,还望明公饶恕犬子与徐州百姓,老朽情愿以身相换!”
“哈哈哈哈哈!”曹老大狂笑起来,以马鞭指着陶谦大吼道:“老匹夫,少在那里花言巧语,你如果真能为徐州而死,为何不早早自尽,偏要等到吾将你的儿子擒到之时?今天,吾先不杀你,先杀你子!”
“明公……”陶谦泣不成声。
“老匹夫,听好了!”曹老大狂吼道:“吾今日,要戳穿你父子贪生怕死的虚伪面目!你的儿子陶应,不是说他情愿以一死换吾退兵吗?好,吾给他机会,吾现在已经立起了油锅,置上了沸油,你的儿子陶应如果敢自己跳进油锅,吾就立即退兵,离开徐州,绝不食言!如果你的儿子不敢,吾就先将他四肢斩断,活挖心肝,然后挥兵攻城!”
“明公——!”
“贤弟——!”
“兄长——!”
陶谦嘶声惨叫起来,陶商和陶基堂兄弟也同时惨叫,但曹老大根本就不给陶家父子兄弟求情的机会,掉转马头回马就走,徐州城墙上再度人声鼎沸,徐州军民或是失声惊叫,或是咬牙切齿,或是面露喜色,期盼陶应能自入油锅,换取曹老大退兵离开徐州——曹老大在信誉方面还算不错。
“明公,请速开城门,让备领兵去救公子!”刘备细眼圆睁的大吼起来,表情既愤怒又疯狂,关张赵三大猛男也是纷纷请缨,表示愿意率军出城去救陶应。
“城上众人听好了!”跟在曹老大背后的典韦回身,用不亚于张飞的超级大嗓门吼道:“从现在起,如果有一人敢出城一步,我军立即处死陶应小儿!”刘备和关张赵等人顿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被押到了油锅旁的陶副主任听到曹老大的言语,一张还算俊俏的小脸也变得比死人还白,脑海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糟了!曹老贼怎么这么奸诈,竟然能想出这么歹毒的主意?既用滚油炸死了我,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兵去救兖州,面子里子一起要!”
“陶应小儿,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老大大笑着拍马走近,向陶应虚挥一鞭,大笑着说道:“你捐躯的机会到了,刚才吾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如果敢自己跳进油锅,吾就立即退兵,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