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和使女答应,一起躬身退出卧房,在门外将房门轻轻关上,陶谦咳嗽了两声,又向陶应吩咐道:“明武,起来吧,过来,给为父捶背。”
陶应答应,起身坐到陶谦旁边,一边小心为陶谦捶背,一边满是歉意的说道:“父亲恕罪,孩儿实在不知父亲还在等待孩儿,不然的话,孩儿早就回来了。还有,天这么晚了,父亲体弱多病,为何不早些休息?”
“不碍事,曹兵退了,为父的病就好了大半了。”陶谦咳嗽着摇头,又微笑问道:“曹豹将吾儿请去家中赴宴,是有何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聊了一会徐州近来发生的事。”陶应如实答道:“还有,曹豹将军打算把女儿许配给孩儿,但孩儿谢绝了。”
“曹豹想把女儿许给你?还真是他的为人。”陶谦哑然失笑,也顿时明白了曹豹许女的用心,然后陶谦又微笑问道:“曹豹既然有意将爱女许给我儿,那我儿为何谢绝?曹豹的女儿为父见过一次,还不错,配得上吾儿。”
“曹豹的女儿也叫不错?难道三国时代的审美观是以恐龙为美?”陶应全身寒毛直竖,赶紧说道:“父亲勿怪,孩儿是觉得曹豹将军身份特殊,孩儿如果在这个时候与曹豹将军联姻,只怕会让有心人产生误会,所以孩儿只好回绝。”
陶谦斜眼来看陶应,陶应有些心虚的低下脑袋,不敢直视陶谦目光,更怕陶谦脑子抽风,硬替自己娶回那条曹家恐龙。而陶谦凝视了陶应片刻,忽然又微微一笑,道:“吾儿长进了,考虑得很长远,不错,这个时候你与曹豹联姻,是容易让人误会。说不定还会有人嘀咕,说是为父言行不一,嘴上说把徐州让人,私底下却为儿子铺路。”
陶应害羞一笑,低下脑袋,心里却暗暗嘀咕,“人人都说我这个便宜老爸忠厚老实,温厚纯笃,我看不象。”
“明武,你对父亲说实话,为父如果真把徐州让给刘备,你可愿意?”陶谦又问道。
陶应抬起脑袋,表情很是恭敬的回答道:“父亲如果真把徐州让给玄德公,孩儿内心之中自然不会满意,这是人之常情,孩儿不敢对父亲说谎。但父亲如果确认兄长与孩儿没有资格继承徐州,为了徐州的长治久安,生死存亡,决意要将徐州让给玄德公,孩儿也只有遵命而行。”
陶谦微微点头,很是满意陶应的答案,然后陶谦又追问道:“既如此,那刘备入城之时,吾儿为何抢在为父之前,抢先提出将徐州让给刘备?”
“当时父亲已经取出了徐州牧的牌印,孩儿猜到父亲用意,故而附和父亲。”陶应眼皮都不眨的答道:“只是孩儿动作快了一些,不想就抢到了父亲前面。”
“见微知著,应儿,汝可真是让为父刮目相看了。”陶谦一笑,又问道:“那么应儿,你可猜得到父亲为何要将徐州让与刘备?”
“父亲……”陶应本想如实回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个老实孩子如果转变太快太大,只怕会让陶谦生出疑心,所以陶应马上改口道:“父亲恕罪,孩儿不敢斗胆揣测父亲用意,所以孩儿不知。”
“没关系,说错了也没关系,说来听听。”陶谦鼓励道。
“父亲恕罪,圣人云:子不言父过。”陶应狡诈答道:“所以孩儿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