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有人在打公子新马具的主意。”曹宏指着自己领进房的那个丹阳兵低声说道:“此人名叫张虎,乃是末将远亲,因其谨慎忠诚,末将派了他来公子营地护卫公子要求严格保密的木匠工地,但他又生性好赌,且十赌九输,因此手头经常不便,前日他轮休之时赌瘾大发,便又到城中一个赌场玩耍,结果就被人给盯上,企图借他之手,盗走公子新马具的样品。”

“什么时候的事?具体过程如何?”陶应赶紧追问道。

“回公子,是昨天下午的事。”那丹阳兵张虎拱手答道:“昨天下午小人轮休,到赌场玩耍,手气不佳,很快输得精光,小人正心有不甘时,有一人忽然主动借给小人一千钱扳本,小人不知是计,就又上了赌桌,不曾想连赌连输,先后那人借了三千钱,全部输光。然后那人又主动请小人饮酒,说是情愿不要小人还钱,只要小人把公子秘造的新木器偷出一个来给他,欠帐就一笔勾销,他还情愿再给小人一万千钱。”

“有这事?一万三千钱买一个新木器?”陶基有些惊讶,顺手拿起一个堆在库房中的新木器,发现是一个半圆形的木圈,再细看是一个半弧木圈的下方椽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扁平木板,除了造得相当结实外,并无半点奇异之处。陶基不由更是惊奇,又问道:“就一个破木圈子,能值这么多钱?还有二哥,你打造这种破木圈子做什么?”

“三弟,不要插嘴,一会再告诉你。”陶应一挥手,又转向张虎问道:“张虎,那你是怎么回答那个人的?有没有象他描述我的马具模样?”

“回公子,小人虽然见过二公子秘密打造的两种新马具,但曹将军千叮嘱万嘱咐,说这两样新马具是二公子的心血所在,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所以小人就没说实话。”张虎乘机表功道:“小人故意骗那人,说是二公子要造一种很大很大的木器,盗不出来,现在也还有没造完,所以小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二公子在造什么木器,然后那人又拿了三千钱给小人,要小人偷画一幅公子木器的草图给他,事成之后,他再重谢小人一万钱。”

“张虎是聪明人。”曹宏接过话头,解释道:“他一回到大营,马上就向末将秘密禀报了此事,末将不敢怠慢,赶紧过来调查此事。同时末将为了谨慎起见,特意穿了便衣暗中来到这个工地,以免打草惊蛇,不想刚好遇到了公子你。”

“那个细作是那里人,查到没有?”陶应赶紧又问道。

“事起突然,末将还没来得及有开始调查。”曹宏答道:“但末将已经仔细问过张虎,张虎可以肯定那个细作是徐州本地人,因为那个细作说的是一口地道的徐州口音,不似作伪。”

“公子,小人可以肯定那个人是徐州人。”张虎附和道:“公子你也知道,我们徐州的口音和曹贼的兖州口音区别很大,开始小人也怀疑那个人是曹贼细作,就仔细留意他的口音,结果发现他的徐州话很地道也很流利,不象是外地人假装。”

“地道的徐州口音?”陶应眉毛一扬,心头立即闪过一对兄弟的影子。稍一思索后,陶应拍着张虎的肩膀说道:“很好,你为徐州立下了大功,我应该重重奖赏你。这样吧,现在还不方便提升你的官职,我个人先赏你一万钱,等你帮着曹将军抓到那个细作,我再禀明父亲,请父亲给你升官。”

“谢公子。”张虎大喜,赶紧行礼道谢。陶应又吩咐道:“现在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对曹将军和三将军说。还有,顺便让外面的弟兄给我们送一盏灯进来。”张虎答应,老实退出门外,接着另有一名丹阳兵送进来一盏烛灯,然后也是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陶应、曹宏和陶基三人在房中密谈。

也是有了烛灯,陶基才发现这间库房里密密麻麻堆满的全是那种半圆木圈,陶基正要开口询问,一旁曹宏却抢先向陶应问道:“二公子,末将其实一直想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你要军中工匠打造如此之多的古怪马具?这些马具又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有,公子为什么要对这种马具如此保密?这种马具其实很简单啊,就是一个半圆木圈装上一块木板,有什么保密的必要?”

“就是因为工艺太简单了,所以才需要严格保密。”陶应先叹了口气,然后又说道:“事到如今,我也该把新马具的用途告诉你们了,让你们心里有个底,知道这些新马具的重要所在。”

“请公子赐教。”曹宏答道。一旁陶基也竖起了耳朵,眼中尽是好奇。

“在解释这种马具的用途之前,我得先问你们一个问题。”陶应卖起关子,问道:“曹将军,三弟,你们都是武艺超群的大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有一点,不知你们可能做到——你们能不能骑在战马上拉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