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玄德公想不疑心他也不行了。”陶应也笑道:“本来只要稍微留心,就不难看出这是离间计,不过咱们的玄德公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认定是父亲的离间计,心里怎么也会有点怀疑——这两兄弟,到底是那一边的人?会不会是只想给我看到一点希望,骗我留在徐州当一条看门狗?”
“可惜啊。”陶谦是笑着叹息,“老夫当年召用他为别驾,并不完全因为他是徐州首富,是觉得他确实有点才具,真心想要用他。可惜,可惜啊。”
陶应笑而不语,经过几个月来的熟悉与融入,陶应也基本摸清楚了糜竺与老陶家离心离德的大概原因——利益冲突!陶家在徐州是外来户,要想坐稳徐州的江山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象荆州的刘表一样,和地方上的豪强大户结为一体,休戚与共;二就是象曹老大一样,先以武力压服,再重用当地士族,象给狗喂骨头,赏赐一些利益与地方士族共享,以绝对的实力控制地盘。
而陶谦呢,陶谦既没有曹老大那样的武力与才具,又没有象刘表那样向地方豪强低头,选择了重用以曹豹、许耽和曹宏为首的丹阳班底,用丹阳班底凌驾在徐州地方士族之上,自然就大大触犯了徐州士族的根本利益,也开罪了以糜竺兄弟和陈珪父子为首的徐州豪强巨户,差不多是把这些豪强逼到了对立面,导致糜竺兄弟半公开反水,一心想把号称仁德的刘备拉近徐州,也导致了陈珪父子的非暴力不合作,待价而沽。
当然了,明白这些道理,并不等于找到了这些问题的办法,陶应一时之间,也无法解决徐州士族与自己陶家离心离德的问题。而且就算有办法,以陶应现在的身份也办不到。
匆匆进来的一个卫士打断了陶应的思索,那卫士先是凑到陶谦心腹曹宏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曹宏马上面色就古怪了起来,还把目光转向了陶应,旁边陶谦觉得奇怪,便问道:“曹宏,何事?为何不直接禀报?”
“回主公,这事……”曹宏有些犹豫,苦笑着说道:“这事不便直接通禀主公,只能私下里告诉二公子。”
“什么事只能私下里告诉我?”陶应满头雾水的问道。
曹宏笑了起来,然后走到陶应旁边,凑到陶应耳边低声说道:“二公子,别驾糜竺的妹妹糜贞来了,走后门进的府,现在正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指名道姓要见公子你——二公子,末将这向你道喜了。”
“原来是她来了。”陶应反应十分镇定,先微微一笑,然后转向陶谦拱手,彬彬有礼的说道:“父亲,有客人拜访孩儿,孩儿先告退了。”
“何人拜访吾儿?”陶谦好奇询问,但话还没有问完,陶谦就发现自己的儿子在面前不见了踪影,再扭头去看堂门时,却见身上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陶应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的就又不见了人影。
第三十章 媒人
“糜贞怎么来了?她为了什么来这里?还指名道姓的要见我?为什么?难道是上次见面,我风度翩翩的男性魅力,已经让她犯了相思病还不能自拨,实在忍受不了思念之苦,所以今天偷偷的来和我幽会告白了?!哎呀!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一把玫瑰花?再准备一盒杜蕾斯还是爱尔舒?”
抱着满肚子的龌龊思想,陶应一溜烟的冲进自家后园,径直来到园中小湖旁边,迫不及待的往凉亭里一看,却见糜贞小妹妹领着两个丫鬟,果然正在亭中等候。时逢七月,池中荷花怒放,闲坐无聊的糜贞站在亭旁赏花,花红叶绿,娇颜胜花,花美,人更美,如诗,更如画。
看到这如梦似幻的画面,陶应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站在池塘旁静静欣赏这一难得美景,但很可惜的是,糜贞带来的丫鬟很快发现了陶应的存在,凑在糜贞圆润小巧的耳朵旁边低声嘀咕了两句,糜贞立即就抬起了头来,向陶应展颜一笑,倾国倾城,满塘荷花,也顿无颜色。
早已修炼得宠辱不惊的陶副主任难得有些脸红,心脏也象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一样,砰砰砰跳个不停,暗笑自己越活越倒缩后,陶应努力按捺住心头躁动,手按剑柄,以自认为最潇洒的姿势走上亭桥,大步走到糜贞面前,风骚无比的向糜贞抱拳行礼,道:“陶应见过糜贞姑娘,让姑娘久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