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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吕布铁青着脸喝道。

陈宫一笑,答道:“因为陶谦非常清楚,如果答应了我军求盟借粮,他的钱粮必然不堪重负,可如果拒绝了主公你的请求,就有可能导致主公你出兵报复,再加上他有刘备这个内忧,后果必然难以设想。所以陶谦才找出这么一个借口,不答应也不拒绝,又拿一万斛粮食打发我们,暂时稳住主公,拖住时间,待到我军与曹贼战事重开,那就不是他们父子要主公你的脸色了,是主公你必须看他们父子的脸色了。”

“奸贼!奸贼!都是奸贼!”接连被耍的吕温侯勃然大怒,大声吼道:“既然他陶谦父子敢把我这个救命恩人当乞丐打发,那我也不向这对父子乞讨了!左右现在缺粮,我当亲率大军南下,先伐刘备,再伐陶谦,拿下徐州五郡就食!”

“主公,且慢!”陈宫也赶紧开口阻止,又站起身来,硬把吕布按回座位上,和颜悦色的说道:“主公且请息怒,听某一言,其实早在刘备遣使求盟之时,在下就已经看穿了刘备奸贼的借刀杀人诡计,只是觉得主公也可以借此机会从中渔利,这才故意没有说破,怕的就是主公你沉不住气,错过了这个难得良机。”

“公台,你早已识破了此计?”吕布大怒问道,见陈宫微笑点头,吕布不由更是大怒,喝问道:“那你为何不早早说破?要让我受这些奸贼愚弄?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恨有人骗我!”

“主公息怒,陈宫知罪。”陈宫告罪,又微笑着说道:“况且,如果在下说破此计,情况岂不是更糟?又上那里有这两万斛粮食,缓解我军的燃眉之急?主公请想想,如果当时就揭穿了刘备奸贼,刘备会老实交出一万斛粮食?陶谦父子又会不会献出一万斛粮食?”

“这倒也是。”吕布仔细一想,顿时对陈宫的气也就消了,然后又咬牙切齿的大骂,“刘备奸贼,陶谦奸贼,竟然敢如此愚弄于我,不砍下你们首级,难消我心头之恨!”

“主公所言极是,刘备与陶谦父子轮番愚弄我军,确实可恶,不过主公也不能冲动行事。”陈宫象哄小孩子一样,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吕布重新按住,又和颜悦色的说道:“主公,眼下我军生死大敌乃是曹操奸贼,若主公冲动行事,贸然出兵南下,曹贼必然提兵来犯,届时主公一旦攻不下徐州,兖州又失,我等便再无容身之地。况且我军早已断粮,全靠劫掠养军,攻打徐州粮草不足,若在徐州坚城之下迁延时日,粮草耗尽,那我军也就大事去矣。”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吕布愤怒叫嚷道:“陶谦老儿恩将仇报,刘备奸贼煽风点火,愚弄我军,不杀二贼,我难泄心头之恨!”

“仇,当然要报,但报仇也不一定要主公亲自动手!”陈宫微笑说道:“在下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借机摸清楚徐州情况,还有陶刘二贼之间的情况,找机会将计就计,为主公谋取更多利益。现在我已经思得一计,可使陶刘二贼反受其祸,主公坐收渔利。”

“哦,还有这事?”吕布的炮仗脾气和不听人劝的脾气那是天下闻名了的,但惟独陈宫的话吕布还能听进几句去,所以吕布赶紧拉着陈宫的袖子问道:“公台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主公莫急,且听在下慢慢道来。”陈宫阴笑说道:“从这些时日来在下收集的消息来看,陶谦与刘备二贼实际上早已是水火不容,刘备奸贼想要吞并徐州,陶谦既防着刘备,更想把刘备赶出徐州甚至彻底消灭,只是刘备害怕背上以客吞主的不义骂名,不敢动手,陶谦父子也怕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更不敢先动手!所以二贼才一直的互相虚与委蛇,谁都不敢率先撕破脸皮,落下不义骂名!”

“但是!”说到这,陈宫顿了一顿,又压低声说道:“但是二贼虽然没有动手,却早都已经做好撕破脸皮的开战准备,就象一车已经泼上了火油的柴草,只要一点火星扔上去,就能燃起冲天大火!所以主公不必冒险南下,更不需主力南倾给曹贼可乘之机,只需要往这车柴草扔上一支火把,让这二贼彻底撕破面皮翻脸开战,主公就可以乘机从中坐收渔利,待到二贼打得两败俱伤时,主公拿下徐州,自然易如反掌!”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吕布连连点头,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公台,你快说,我怎么才能让这两个奸贼翻脸开战?”

“简单,把火把扔上柴车就走!”陈宫阴笑说道:“主公可再派使者去见刘备,就说请刘备看在同盟之谊上出面做保,帮我军向陶谦父子借取粮草二十万斛,来年攻破曹操之后,必然归还。而刘备既不能拒绝,为了把我军拉入徐州战场借刀杀人,也不会拒绝,必然替我军出面去与陶谦父子交涉,陶谦父子如果答应当然最好,二十万斛粮食,已经足够缓解我军的燃眉之急,攻破曹贼!如果陶谦父子继续拒绝……”

“如果陶谦父子拒绝怎么办?”吕布迫不及待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