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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细看那壮汉的模样,陶应又发现这个壮汉生得很有特点,个头之高简直赶得上关老二,体重却远胜之,腰围至少有三尺半,胳膊比陶应的大腿还粗,坐在马上简直就象一座肉山,但动作却相当灵活,一柄鬼头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砍出都是势如开山,把身上有伤的典韦杀得是左支右绌,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见此情景,陶应难免是又惊又喜,忍不住惊呼叫道:“这家伙是谁?这么牛?”

“难道是他?”旁边的陈到猛然想起一事,惊叫道:“难道他就是双手各拽一牛,倒行百步的虎痴,在汝颖一带大名鼎鼎的许褚许仲康?!”

“虎痴?许褚?!”陶应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也终于想起自己究竟遗忘了那员牛叉猛将了!然后陶应又恶狠狠的叫道:“许褚我要定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把他抢过来!全军听令,准备作战!”

“公子,曹军中有使者来了!”这时,曹军队伍中已然奔出一骑,马上一名文士手打白旗,却是曹军从事吕虔,策马飞快冲到近前,远远就大叫道:“陶公子,你乃仁人君子,言而有信,难道忘了前日与我主的定陵之约?我主特遣虔来问你,公子是要遵信守诺?还是要背信食言?”

陶应语塞,虽然陶副主任一向把赌咒发誓当成吃白菜,但是要当着这么多的人背信弃义,食言反悔,陶副主任还真有点拉不下脸来。那边吕虔显然是吃准了陶副主任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弱点,又大叫道:“陶公子,你来汝南帮我军运粮的好意,我家主公心领了。公子胸中如果还有信义二字,就请急退,勿要插手我军战事!”

陶应更是哑口无言,然而就在此时,那边受伤的典韦已经招架不住许褚的凌厉攻势,掉转马头就往回走,许褚拍马紧追,他率领的坞兵也是呐喊而上,素来不怕硬仗的曹军大队却掉头就走,败往南面。见此情景,陶应既是惊奇又是疑惑,稍一转念后,陶应用马鞭指着吕虔说道:“好,叫我退兵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和这个坞堡的队伍交战?”

吕虔有些犹豫,但为了完成曹老大的任务暂时稳住君子军,不让君子军杀出捣乱,便如实答道:“不瞒公子,坡下这位坞主拿住了被我军杀败的黄巾贼头何仪,追击何仪的典韦命他献出,他不肯答应,反将典韦将军杀败,我主大奇,便亲自前来与这坞主交战。好了,陶公子,在下已经说完原因,你如果不想背信食言,就请退兵。”

“拿住了何仪?”陶副主任的眼珠子转了一转,立即拿定主意道:“吕先生请放心,在下虽非圣贤,却也知道信义二字,又蒙孟德公昔日的饶命之恩,自然不会背信弃义,出尔反尔,这场大战,在下绝不插手!”

“还好,这个伪君子多少还要点脸。”吕虔悄悄松了口气,赶紧拱手说道:“公子一诺千金,言出如山,在下钦佩之至,既如此,公子先请暂退,待我军取胜之后,再来答谢公子。”

“慢着!我只是答应不插手,但我没答应马上退兵!”陶应厚颜无耻的一挥手,又喝道:“将士们,走,跟上去看看情况!”说完,陶应也不再理会吕虔,只是拍马就追,君子军将士呐喊跟上,一起追向曹军,吕虔在心中破口大骂陶应无耻,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也是赶紧掉转马头,去追曹老大报信去了。

“曹操为什么要诈败?”追赶许褚的途中,陶应脑袋里紧张回忆和盘算,分析曹老大故意诈败的原因,“以曹操爱才如命的性格,肯定舍不得就这么杀了许褚,不可能是布置强弓硬弩把许褚射死,肯定是想把许褚生擒活捉,那他又想用什么办法生擒许褚?啊!想起来了!”

想到这里,大惊失色的陶应不顾许褚的坞丁队伍已经发现了自己,回头准备迎战君子军,拍马直冲口中只是疯狂大吼,“许褚!许褚将军!陷阱!小心地上的陷阱!”

还别说,陶副主任万分焦急中嗓门还真不小,警告声还真被前面的一追一逃的许褚和典韦给听到了,听到这喊声,典韦当然是大惊失色,不明白陶应怎么会知道自军已在路上挖了陷阱?许褚则满头的雾水,顿时走神——不要忘了许褚的外号是虎痴,而虎痴的意思则是许褚既勇猛又有些呆傻,脑袋反应比较慢。所以听到这话后,许褚不仅没有停止追赶,还大为走神,压根就没有留意到前方的典韦绕路而行,径直追了上去,结果顿时踏中路上陷阱,连人带马掉了下去。

许褚掉入陷坑,典韦立即掉头杀回,拦住许褚队伍的坞丁,埋伏在道路两旁的曹军钩手也立即冲了出来,长钩乱捅间,很快就把许褚手脚钩住,拖上陷阱挥绳子就捆,前面诈退的曹军主力也马上掉头,冲回来砍杀坞丁队伍,群龙无首的两百来名坞丁顿时大乱,很快就一哄而散,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陶副主任率领君子军与曹军主力对峙。

曹老大统兵的本事果然了得,曹军队伍虽然不敢冲上来挡君子箭,却也迅速整理好了队伍,一边把长盾推到前面挡箭,一边飞快布置强弩克制君子军的骑射。这边君子军也赶紧保护好陶应,同时紧急排好战斗队列,防范曹军进攻。

“哈哈哈哈哈!”这时候,满脸得意的曹老大已经大笑着越阵而出,在阵前站定,向陶应拱手大笑说道:“多谢陶公子,多谢了,吾都看到了,如果不是公子帮忙,分了这位坞主的心神,又牵制住了他的队伍,吾还真不一定能把他生擒活捉!公子的支援大恩,吾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