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曹老大更是惊讶,赶紧追问道:“玄德公为何如此肯定?”
“这……”刘皇叔难得有些迟疑,犹豫该不该把这个价值千金的情报泄露给曹老大,但是考虑到了陶袁缔盟一旦成功,自己吞并徐州找陶应报仇的心愿就将遥遥无期,所以思虑再三之后,刘皇叔还是咬牙低声答道:“不知明公听闻袁公长子袁谭与三子袁尚夺嫡一事?吕旷吕翔是袁公长子袁谭公子的……,与袁谭公子交情交厚,因陶谦开了废长立幼的先例,袁谭公子对弟夺兄位的陶应小贼,恨入骨髓!”
“砰!”曹老大重重一掌拍在了面前案几上,又以掌抚额,暗道吾真是糊涂,怎么把如此大事忘诸脑后?旁边的荀彧和程昱也是既惊喜又惭愧,懊恼自己竟然忘记如此大事,险些错过如此天赐良机!
懊恼之后,曹老大再不犹豫,马上命令道:“玄德公,既然你与吕旷吕翔二位将军交厚,那就烦劳你速速去请二位将军前来!事成之后,吾必重谢玄德公!”
“备受明公收容之恩,岂敢再贪赏赐?”刘皇叔假惺惺的拱手,又起身说道:“既然明公有令,那备这就去请吕旷、吕翔二位将军。”
“且慢。”程昱叫住刘皇叔,又转向曹老大拱手说道:“主公,玄德公此计,还有更加完美之处。依昱之见,此次南线换防,不仅要请吕旷吕翔二位将军率军前去南线,还需请玄德公也去南线驻扎,陶应小贼最恨玄德公,此次出兵,也是打出了征讨玄德公的旗号。玄德公到了南线,可主动率军到陶应小贼营前搦战,陶应小贼若中计出战,玄德公诈败将陶应小贼诱到吕旷吕翔二位将军的伏兵处,就不仅可以挑起陶袁战事,说不定还能一战定乾坤,一举砍下陶应小贼人头!”
“主公也可请吕旷吕翔将军下书陶应,就说他们收到颜良文丑命令,不得与陶应小贼交战,要求陶应小贼也约束兵马,不得与袁绍军发生冲突。”荀彧也阴笑说道:“如此一来,陶应小贼就更加会放心的追杀玄德公了。”
曹老大终于开心的笑了,又转向刘皇叔说道:“玄德公,放心去做吧,和陶应小贼交战,你的队伍损失一名士兵,吾还你两名士兵!”刘皇叔大喜过望,赶紧抱拳道谢,与曹老大对视狞笑,都笑得是异常开心。
……
当天下午,曹老大果然亲自到了颜良文丑营中,请求颜良文丑出兵到南线换防,让驻扎在南线的于禁和李典两支生力军北上,参加攻打昌邑城池的战斗。而颜良文丑一听有这种可以减少攻坚消耗的大好事,又知道徐州军队绝对不敢找袁绍军的麻烦,自然是一口答应,颜良还表示自己要亲率一军到南线驻扎,防范徐州军队北上——顺便去享受短线作战的徐州军队肯定会送来的美酒佳肴。
和徐州军队勾搭得奸情恋热的颜良将军想亲自去南线驻扎,曹老大当然极力反对,不过曹老大也有很充足的借口——昌邑城里的吕布单打独斗实在太猛了,如果没有颜良将军这样的绝世猛将坐镇西门,很难保证把天下无敌的吕温侯堵死在昌邑城中。见曹老大言之有理,再加上‘恰好’正在帐中的吕旷吕翔二将坚决请缨,颜良文丑一个不留神,也就掉进了曹老大精心布置的圈套,决定派吕旷吕翔二将率军一万到南线驻扎,轮换那里的于禁李典北上,到昌邑城下打伤亡必然惨重的攻城血战。
当然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虽然还没有收到袁绍已经答应与陶应结盟的消息,但为了报答陶应的活命之恩与厚赠之情,打发走了烦人的曹老大后,颜良文丑少不得密令吕旷吕翔二将严格约束队伍,千万不要主动挑衅徐州军队,除非徐州军队主动开战,否则绝不许开第一枪!而吕旷吕翔二位将军也不迟疑,拍着胸口保证坚决执行颜良文丑将军的命令,约束队伍,与徐州军队友好相处。
更绝的是,乘着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反复叮嘱的机会,颇有头脑的吕翔将军还请求颜良文丑做书一封,向陶应介绍自己兄弟,说明自己兄弟绝无冒犯陶使君之意,请陶应也约束徐州军队,千万不要与袁绍军产生摩擦,颜良文丑听了大喜,遂作书一封交与吕旷吕翔,让吕旷吕翔带到南线交给陶应。
于是乎,在经过一番精心安排之后,第二天一早,吕旷吕翔二位将军率领一万袁绍军南下了,先是与于禁李典率领的曹军队伍换了驻防,然后吕翔还亲自携带着颜良文丑书信密赴陶营,与陶应通好交涉。同样还没有确认袁绍是否接受缔盟的陶副主任也终于松懈了一把,见书大喜后信以为真,厚谢吕翔将军之余,也下令严格约束徐州军队,千万不能与袁绍军产生摩擦,坏了自己与袁绍结盟的要命大事。
吕翔将军把消息送回昌邑城下,曹老大闻讯大喜之余,也马上召来刘皇叔,命令刘皇叔立即率领本部人马出击,到陶军大营门前依计行事,还亲手给吕旷吕翔率领的袁绍军队伍制订了伏击计划,详细交代了每一个伏击步骤,同时秘密准备了预备队预防万一,力争一战干掉可恶的陶副主任,彻底奠定夺取徐州五郡的有利基础。
不厌其烦的仔细安排好了这一切,曹老大终于点头让刘皇叔出帐去组织队伍,不过当刘皇叔走到大帐门前时,目送刘皇叔的曹老大看到了刘皇叔那稳重笔直的背影,心下忽然一动,忙喝道:“玄德公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