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中计了!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陈宫一拍额头,下意识的就想把这道书信撕毁,但是双手刚扯开书信,陈宫却又猛然醒悟过来,暗道:“不行!这封信不能毁!如果毁了,主公肯定更会怀疑我做贼心虚!”
想到这里,陈宫赶紧双手举起手中书信,向左右的士兵大声说道:“众位将士,你们请看仔细了,这道书信我陈宫只是打开看了,并没有提笔涂抹修改一字,一会主公问起,各位将士请千万做一个见证。此事关乎陈宫身家性命,请各位将士千万不要忘了!”
左右士兵一起答应间,城楼外却走进了吕布的小舅子魏续,带着满身的酒气大声笑道:“公台先生,何事如此重大,关乎先生身家性命?还有,曹贼又没有攻城,先生急匆匆的派人把我叫回来,是为何事?”
“将军来得正好,南门战场请将军暂时掌管,宫必须马上去见主公。”陈宫这会也没心思去追究魏续的擅离职守之罪了,只是拿着那封书信站起身来,向左右士兵吩咐道:“你们都随我去见主公,这个信使也带上。”
说着,陈宫捧了书信大步走向城楼大门,那边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的魏续却张手拦住了陈宫等人,很是警惕的问道:“公台先生,你手里的书信是那里来的?还有,这个信使是那里来的?”
“一会再告诉你,我必须马上去拜见主公。”陈宫怕越抹越黑,不敢对魏续介绍实情,只是无比苦恼的说道:“我中计了!我一不小心就中了曹贼的离间毒计!曹阿瞒,你这个天下第一的奸贼,如此毒计,也亏你想得出来!”
“曹贼毒计?”魏续心下更是疑惑,忽然一把抢过陈宫手中捧着的书信,陈宫大惊下本想夺回,但手伸出时又猛然想去如果争抢书信,那么就更加证实自己的做贼心虚,所以陈宫也只能满头大汗的说道:“魏将军,你看可以,但你一定要听我的解释,这封书信我可没有涂改一字半句。”
陈宫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仔细看了这封坑死人不赔命的缺德书信后,魏续马上就疑心大生,喝问道:“陈宫,这信上的关键之处,你为何用笔涂抹修改?这道书信的本来内容,到底是什么?”
“不是我涂抹的,是曹贼!是曹贼自己涂抹修改的!”陈宫满头大汗的解释,“此信乃是曹贼毒计,曹贼素知主公多疑轻断,又与我稍有前缘,便用此毒计离间我与主公,想让我军内部生乱,方便他乘机破城!”
“你还是去向主公解释吧,来人!”魏续那里肯信,只是大喝士卒上楼,大队士兵涌上城楼后,魏续又指着陈宫等人喝道:“把他们全部拿下!仔细看好!待我亲自去见主公,请主公来此料理他们!”
“魏将军,这是毒计!这是曹贼毒计啊!”陈宫大惊之下赶紧呼喊,但魏续后面的吕布军士兵那里肯听,一轰而上后首先包围了陈宫,然后又强行了其他几个吕布军士兵的武装,魏续也拿着那封书信急匆匆下楼去见吕布,留下陈宫在城楼中挣扎着大吼大叫,“魏将军,这是计,这是曹贼的毒计啊!曹阿瞒,你这个天杀的奸贼,这么阴损卑鄙的毒计,也亏你想得出来!奸贼!你这个天下第一的奸贼!”
……
昌邑南门城楼上如此大的骚乱,当然不可能瞒过城墙下方的曹军斥候眼睛,斥候把消息飞报到了曹军大帐中后,曹老大顿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大笑道:“好,肯定是得手了!陶应小儿这一计可真是够歹毒的,陈宫匹夫除非是当着吕布的面打开那封书信,不然的话,就算有再多的人给陈宫做证,吕布那个匹夫也非得怀疑他们都是陈宫同谋不可!”
“主公,敌人内部既已生乱,末将等请令立即攻城!”好几员曹军将领出列,一起抱拳请令攻城。
“别急。”曹老大挥手制止众将,笑道:“这个时候发起攻城,只会帮了陈宫,会让吕布匹夫专心守城,没有精力去找陈宫的茬。耐心看好戏,等确认了吕布收拾了陈宫,然后再攻城不迟。”
曹军众将无奈退下,那边程昱却拱手说道:“主公,如果顺利的话,此番陈宫就算不死,也必然会被剥夺兵权,吕布匹夫为了预防万一,也定然不许陈宫再留在城墙之上日夜守城。陶应小贼又曾说过,那魏续乃是贪杯好酒之人,既如此,我军今夜三更过后,何不发起一次偷城?没有陈宫捣乱,我军偷城不仅很有希望得手,且就算不能成功,贪杯误事的魏续也必然会被吕布重责,让吕布军内部隔阂更深,更利于我军下一步的攻城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