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邵和孙乾疑惑回头,却见叫住自己的乃是淮南主薄阎象,舒邵慌忙给阎象和孙乾互相介绍时,阎象只是随意还了一个礼,然后马上就说道:“公佑先生,实在抱歉,请先到客房之中暂时休息。仲应先生,你先随我去拜见主公,有大事奏报。”
见阎象神色匆忙,孙乾还道是真有淮南大事,赶紧拱手答应,随下人去了客房暂时等待,阎象则拉起头雾水的舒邵就走,急匆匆进到大堂,见到正在堂中等待孙乾的小袁三公,阎象刚行了礼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主公,听说刘备寄书主公,说是愿意领兵增援我军,与我军联手抵御徐州贼军,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有这事。”小袁三公爽快点头,又顺口说道:“本来孤不打算接受织席贩履之辈的援助,可是袁胤舒邵力劝,孤就改了主意,打算利用一下刘备匹夫。”
“仲应,袁大人,你们好糊涂啊!”阎象重重跺脚,冲着好友舒邵大发雷霆,吼叫道:“主公好不容易做出……,主公的决定何等英明?你们为什么还要误导主公做出错误决定,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差点就引狼入室了!”
“我怎么引狼入室了?引那条狼入室了?”舒邵更是糊涂。
“刘备!当然是刘备这条天下第一的噬主饿狼!”阎象再次大吼,然后又赶紧转向小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你最先的决定十分英明,刘备这样的奸贼,不管他嘴上说得再好听,都绝对不能相信,更绝不能让刘备率军入驻淮南土地,否则大祸将至矣!”
“为何?”小袁三公疑惑问道。
“主公难道忘了,陶应小贼是为了何事与刘备奸贼反目成仇?”阎象提醒道:“当年陶刘两家联手抗曹,刘备不思齐心协力,反而外联兖州吕布内通徐州叛逆,一心只想吞并徐州五郡,只是不如陶应小贼奸诈,这才没有得手!后来刘备吕布联手,吕布在战场上意外被擒,刘备奸贼身为盟友不思救援,又马上挑起吕布队伍内乱,企图浑水摸鱼吞并吕布军力,陶应小贼识破刘备奸计,故意释放吕布回营,这才又一次破坏刘备奸计!似刘备这般奸诈枭雄,到了淮南,岂能不故技重施,生出乘乱吞并我军之意?”
“就凭刘备织席贩履之徒,也想吞并孤的淮南军队?”小袁三公不屑的笑了起来。
“阎主薄,你这话太过了吧?”舒邵也皱眉说道:“陶刘翻脸,是陶应小贼忘恩负义,不愿长期供给玄德公军需粮草,故意寻衅滋事挑起战火。刘吕反目,也是因为吕布匹夫反复无常,贪图徐州钱粮,见利忘义抛弃刘玄德,与玄德公有何相干?玄德公仁义之名传遍天下,阎主薄为何如此恶意揣度于他?”
“仲应,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阎象再一次跺脚,愤怒说道:“你是被刘备奸贼的自吹自擂和曹贼的故意中伤骗了,可刘备骗得过你,骗不过我!我是主薄替主公掌管机密文书,对陶刘吕三家的恩怨纠缠比你清楚,刘备匹夫大奸似忠,大恶似善,一入淮南,淮南必然永无宁日!”
见阎象如此毫无理由的诋毁淮南救星刘皇叔,还为了自己的忠言劝谏大发雷霆,舒邵与阎象的交情虽然深厚,此刻也难免有些动怒,正要开口辩驳时,高坐正中的小袁三公却开口了,懒洋洋的说道:“既然阎主薄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不管刘备匹夫有没有本领和野心吞并孤的淮南,与一个织席贩履的鼠辈携手,始终伤孤四世三公的名声,算了,还是叫孙乾小儿滚吧。”
“主公——!”
舒邵又急了,旁边的阎象却抢着行礼说道:“主公英明,不许刘备奸贼踏入淮南一步,实为主公之福,淮南之福!但依象之见,主公既已让仲应先生请孙乾前来,那么也不防见上一面,然后主公可以告诉孙乾,我军兵多将广,无须增援,所以刘备奸贼提兵来救淮南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如果刘备出兵山桑,寻机杀入沛国,切断陶应小贼粮道,那么事成之后,我军定有重谢!”
“妙计,让大耳儿骚扰一下陶应小贼的粮道,对我军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小袁三公鼓掌,很是满意阎象的这番忠言,然后转向舒邵吩咐道:“仲应,去传孙乾来见吧。”
舒邵板着脸唱诺,阎象则诚恳的说道:“仲应兄,愚弟劝主公要求刘备骚扰陶应小贼的粮道,也是想让你看清楚刘备奸贼的虚伪面目。以刘关张之武勇,只要他们愿意,骚扰甚至切断陶应小贼的沛国粮道,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但是对刘备奸贼却毫无丝毫利益可言!所以我料定,刘备奸贼必然千方百计的推辞此事,又会找出各种理由,坚持要出兵淮南协手我军迎战陶应小贼,乘机入驻淮南城池混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