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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狗把门,出不去!”刀疤青年哼了一句,闭上嘴巴不再说话。高顺也懒得和他说话,只是示意卫士严密看守那刀疤青年,然后转向陶应说道:“主公,这个刀疤脸是袁术匹夫的一个什长,前天晚上我军攻城时,他在城墙上死战不退,杀了许多我军将士,直到末将亲自出马,与他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把他砍伤,这才把他逼退。”

陶应眨巴着奸诈的三角眼不动声色,半晌才说道:“我有命令,潜伏在曲阳城中的敌军将士只要放下武器者,来去自由,先把我违反军令的事料理了,他愿意加入我军就留下,不愿意留下,发给三十钱的路费和三天干粮,让他回家。好了,说吧,我撞死无辜百姓,该如何处置?”

“主公,你的误伤。”高顺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我是误伤不假,可我的军令中,并没有误伤百姓者可以免罪一条!”陶应忽然提高了声音,喝道:“高顺,你是军法官,现在我以徐州刺史兼全军主帅的身份问你,伤害百姓致死者,按律该如何治罪?!”

现场一片安静,众目睽睽中,不幸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高顺万分为难,犹豫半晌才硬着头皮说道:“按律,当斩。”

“很好!”陶应点头,大声命令道:“军法官高顺,立即将我拿下,当场斩首!”

“主公——!”在场所有的徐州将士都惊叫了起来,高顺更是双膝跪下,放声大叫道:“主公,末将万死不敢奉令啊!”

“住口!”陶应怒喝道:“我让你兼职军法官,是因为你为人清白,正直无私,难道你要徇私枉法,坏我军令?!”

高顺低下了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陶应则一把拔出了腰间配剑,大喝道:“好吧,既然你不敢对我执行军法,我也不让你为难,我自己动手,自己维护军法森严!”

大吼着,陶副主任还真的回剑去抹自己脖子,旁边的许褚和鲁肃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一起按住陶副主任,周围的百姓也纷纷惨叫,还有百姓大喊道:“主公,我们都看到了,是你的马受惊撞死了徐老太,与你无关,主公你千万别这样啊。”

“主公!主公!”鲁肃也是情急智生,赶紧也向陶应双膝跪下,大声说道:“主公,古者《春秋》之义,法不加于尊!主公总统大军,岂可自戕?况且汉律明典,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主公身为公侯,按律应当罪减一等!主公——!”

“主公——!”在场的徐州将士也一起跪下,惨声长呼,围观的淮南百姓也跪满了一地,纷纷磕头。

珍惜小命的陶副主任当然不想死,本想超越曹老大一步自请军棍,可又怕疼,所以思来想去许久后,陶副主任只能是叹息道:“既然《春秋》有法不加于尊之义,汉律也有明典刑不上大夫,那么我姑且免死……”

说完,陶应左手伸上头顶,解去束发方巾,然后揪起发束,回剑将发束割断,又把割下的发束递到高顺面前,大喝道:“然军令如山,我死罪可免,亦当割发代首!军法官高顺将军,请验刑!”

“主公……”高顺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双手接过陶应的秀发情丝,站起来大声喝道:“徐州刺史陶应误伤百姓致死,罪当割发代首,发已割,验刑无误!”

“将我须发传示三军将士,重申军令!”陶应也大喝道:“滥杀百姓者,斩!劫掠民财者,斩!奸淫民女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