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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仔细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由失望道:“这么说来,北安先生这次冒险进寿春城,等于是白跑一趟了?”

“绝对不是白跑一趟。”陶应继续摇头,道:“最起码,北安替我们摸清楚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那就是袁术匹夫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光凭他的淮南队伍想把我军杀退夺回沦陷土地,很难!再有一点就是,如果袁绍真的出面调停我军与袁术的战事,只要条件不是十分苛刻,袁术匹夫就有可能会接受!”

“可是这两点,对我军来说意义不大啊?”鲁肃苦笑说道。

这次终于换陶应哑口无言了,苦思冥想许久,找不到可以利用小袁三公这些心理的法子,陶应正打算放弃,帐外却进来了一名传令兵,在陶应面前单膝跪下说道:“禀主公,有一寿春使者手打白旗乘船过河,自称是淮南主薄阎象,请求主公亲自接见,值守河防的侯成将军已按礼节招待与他,遣小人请问主公是否接见?”

“袁术匹夫主动派使者来了?”正发愁找不到空子可钻的陶应大喜过望,忙吩咐道:“快,有请阎象先生。”

传令兵唱诺,起身正要出去时,陶应却又改了主意,喝道:“且慢,让侯成把那个阎象捆了押来!仲康,安排一队刀斧手在帐中侍侯!”

传令兵和许褚一起答应,分头依令而行,旁边的鲁肃却彻底糊涂了,疑惑道:“主公,袁术匹夫主动遣使与我军联络,这是从中行事的大好机会啊,主公你怎么要如此对待阎象先生?”

“子敬还是太老实了。”陶应笑着回答道:“袁术匹夫上次斩了我的使者,旧仇未报,这次袁术匹夫主动遣使联络,我若是对他使者的态度不尽量恶劣一些,岂不是告诉袁术匹夫,我早就在盼着他主动和我联络了?”鲁肃恍然大悟,赶紧大拍马屁,称赞陶副主任的心细如发,陶副主任则洋洋得意,命令宋恺立即回避不提。

和陶应揣测的一样,徐州将士奉命将阎象捆好了押进自家大营,淮南军目前的第一智囊阎象不仅没有半点愤怒和恐惧,相反还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小袁三公杀使在先,徐州军队如果不虐待一下淮南军的使者,那才是不合情理。所以再当阎象被押进徐州中军大帐,看到大帐两旁肃立的徐州刀斧手后,颇为自信的阎象也就更加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很是礼貌的向陶应鞠躬行礼,恭敬说道:“左将军府主薄阎象,拜见徐州刺史陶使君,使君金安。”

陶应凝视须发微白的阎象许久,半晌才恶狠狠的说道:“人言阎主薄胆大,屡屡犯上直谏,今日得见,吾始信传言不虚——阎主薄果然够大胆,想不到上次袁术匹夫杀了吾的使者,阎主薄今日竟然还敢到吾的军中送死?”

“陶使君责备得是,前番斩使一事,确是我军之过,象阻拦不力,使君要斩象报仇,象亦无怨无悔。”阎象是个爽快人,老实承认了自军上次斩使确实有错,然后又朗声说道:“但是使君在斩象之前,还请先听阎象一言,待象将话说完,象死而无恨矣。”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陶应粗俗的喝道。

“谢陶使君。”阎象道谢,又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不瞒使君,象此番舍命出使,并非为了淮南队伍,而是为了徐州队伍而来!徐州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使君费尽无数心血,耗费无数钱粮,付出的无数牺牲,夺得的淮南土地,取得的累累战果,就即将化为乌有了!”

陶应楞了一楞,又和鲁肃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冷哼道:“少来这套先惊后抚的说客伎俩,说到说客之术,吾见过的,比汝听过的还多!”

“先惊后抚?”阎象哑然失笑,道:“难道使君认为,象是在恐吓使君?使君虽然年少有为,聪明过人,但使君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有人早就已经在把使君的战果据为已有,用于敲诈勒索了!”

“此话怎讲?”陶应开始露出惊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