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显然是一个很擅长汲取教训和能用脑袋打仗的将领,因为在阴陵已经吃够了襄阳炮的大亏,桥蕤这一次没有再浪费力气去加固城楼和城墙上的建筑,把所有力量都放在了加固城墙本身强度上面,还一看到徐州军队出动襄阳炮,桥蕤就马上撤出了城楼、藏兵楼里的所有士兵,还命令士兵躲进箭垛后的襄阳炮投掷死角,躲避那些绝对致命的巨大石弹。所以二十架加固型的襄阳炮和四十架临时赶造的襄阳炮联手轰击了近一个时辰后,也就只是把合肥北门的城楼砸成了废砖烂瓦,砸死砸伤的守军士兵并不是太多。同时战略重地合肥城的城池坚固程度也明显在阴陵之上,重达三百斤左右的石弹砸到城墙上,也就是把城墙砖砸碎一些,很难直接破坏城砖内部的夯土部分,想要仅靠襄阳炮摧毁城墙也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发现这些情况后,陶副主任也死了在攻坚战事中投机取巧的心,开始把心思盘算集中到剩下的两个仅有选择上,一是不耍花样坚决正面强攻,争取把伤亡控制到最小拿下这座合肥坚城;二就是干脆连正面强攻都彻底放弃,想方设法的诱守军出战,在野战中干掉守军主力——之前考虑到桥蕤乌龟不出头的作战习惯,陶副主任一度放弃过这个希望,可是现在孙贲和吴景两个死对头的出现,却又让陶副主任看到了一线曙光……
“要不,派使者要求孙贲吴景把孙尚香送给我当小妾吧?他们一怒之下,肯定就会逼着桥蕤出城决战了,再等他们在野战中被我收拾后,为了活命说不定就真的把孙尚香送给我?”琢磨着各种缺德计策时,陶副主任甚至还美滋滋的盘算过这么一个计划。
……
也顺便介绍一下合肥城里的情况,当六十架襄阳炮同时投出六十枚巨型石弹,把高耸巍峨的合肥城楼砸成一片残砖烂瓦后,第一次见识到襄阳炮威力的合肥守军众将目瞪口呆之余,小脸蛋也一下子全都苍白了,心里更是只剩下了一念头,“这仗怎么打?合肥怎么可能守得住?”
再回过神来后,刘偕和刘晔等人难免又纷纷涌到桥蕤面前,请求立即派出敢死死士出城突袭,捣毁徐州军队的襄阳炮阵地,阻止襄阳炮对合肥城防的更进一步破坏。桥蕤则苦笑着告诉众将道:“没用,不管是白天夜里都没用,在阴陵城时我曾派敢死队白天突袭了一次,晚上突袭了两次,结果都是白白送死,陶应奸贼对发石机阵地的保护最是严密,还准备得有预备队,等的就是我们的死士出城送死。”
回头看看襄阳炮阵地两旁严阵以待的徐州队伍,合肥众将倒也相信桥蕤此言不假,接着刘偕又担心的问道:“可是大帅,徐州贼军的发石机如此厉害,我们的守城战还怎么打啊?”
“怎么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桥蕤苦笑着反问。
“当然是真话。”刘偕有些不满桥蕤这种不够严肃的口气。
“想听真话……”桥蕤犹豫了一下,这才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好吧,告诉你们真话也无所谓——坚守合肥的唯一办法,就是拿人命填!这也是我与徐州贼军交战时总结出来的经验,利用我们唯一的城墙地利,居高临下和徐州贼军死拼,不能考虑伤亡,只能抱着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放弃的必死决心,这样才有希望长期坚守合肥城。只要我们能做到这点,就算最终合肥失守,我们也能消耗大量的徐州贼军兵力,让徐州贼军没有余力继续攻打历阳和舒县。”
合肥众将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桥蕤则把目光转向了远处的徐州军队阵地,心里暗道:“等孙贲和吴景来了,我就马上堵死合肥四门,让他们想出城也出不去。只能是抱定决心了,那怕是赔上合肥全城将士的性命,我也要为主公争取到宝贵时间。”
“拿人命填?这位桥大帅还真想传说中一样,打仗从来只会守,从来不知道用脑子,难道他就没有看过一本兵书,不知道正奇相辅这个道理?”足智多谋的刘晔先生在心里如是盘算,还又暗道:“希望孙贲与吴景二位将军的援军抵达后,情况能有所改观。不然的话,合肥全城将士的性命,只怕都得赔在这位桥大帅的手里。”
……
陶应也许用不着向愣头青堂弟交代许败不许胜的,因为陶基领着君子军与孙吴军碰上后,很快就发现孙贲和吴景似乎十分了解君子军的战术与特点,不仅行军十分谨慎,还一与君子军遭遇后,不仅坚决拒绝与君子军三大名将吕步、关宇和张非单挑斗将,还二话不说马上就是列阵以强弓硬弩招待君子军,君子军想要在正面取胜十分困难。
正面无法硬碰,陶基只得迂回去抄孙吴队伍的后军辎重队,却发现孙吴后军又马上把车辆推到前方组成圆阵,士兵躲在车后以弓弩压制君子军的箭雨,且弓弩武器的装备数量相当惊人,一曲五百人至少装备了上百弓弩,一万多军队还至少有两千多人装备的全是弓弩,远程武器的装备比例远胜过君子军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敌人,手中马弓射程不如步弓和强弩的君子军自然是难以重施故技,用曼古歹战术打败这样的军队。
看到这样的情景,已经逐渐在两位堂兄培养下长大的陶基也很快猜出了原因——肯定是周瑜或者程普黄盖的其中一人当了免费奸细,把君子军的战术特点对孙策的堂哥孙贲和亲舅舅吴景倾囊相授,也把他们用鲜血和人命总结出来的迎战君子军的经验全部告诉给了孙贲和吴景,所以孙贲和吴景这次渡江增援袁术,早就做好了迎战君子军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