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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就逃,干我屁事?!”刘繇本来不是十分喜欢是仪,此刻听了是仪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挥手喝道:“陈芬匹夫就算逃了,也肯定是逃往庐江与袁术逆贼会合,继续与徐州军队交战,与我有何相干?鸣金,打旗号,全军退出战场!徐州军队如果遣使来问,就说我军伤亡过大,队列已乱,急需后退休整和重整队伍。”

“可是,主公……”是仪原本还想往深里解释,可是薛礼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的执行了命令,让旗舰鸣金和打出撤退旗号,正与淮南水师缠斗的刘繇军水师战船也纷纷掉头转帆,开始往下游撤退集结,让出了淮南水师的撤退航道。见此情景,是仪不由暗叹了一声,“鼠目寸光,鼠目寸光啊!”

同一时间,负责攻打淮南水师旱寨营地的徐州偏师,也发现了刘繇军水师鸣金退兵撤离战场的情况,赶紧派出传令兵到鲁肃面前禀报情况,听到消息后,鲁肃旁边的侯成、曹性、蒋钦和周泰等将难免都是勃然大怒,纷纷登上高处张望情况,然后又冲着鲁肃大喊,“军师,刘繇匹夫真的撤了,淮南水师正在集结,暂时不清楚是出港还是回援旱寨。”

“出港航道呢?有没有让出来?”鲁肃不动声色的大声问道。

“让出来了!”精于水战的蒋钦大声答道:“目前江面在刮西北风,刘繇匹夫的水师借上风之势快速撤往了下游集结,彻底让出了出港航道。”

鲁肃笑了,喃喃道:“主公如果听到这消息,肯定能乐得又抱着那个叫孙尚香小姑娘亲上几口吧。刘使君啊刘使君,你这次可真是自作自受了。”

喃喃说完,鲁肃站了起来,向侯成和蒋钦喝道:“侯成将军,蒋钦将军,带你们的本部人马上,把所有淮南水师的敌人都赶上战船,让他们往庐江逃,将来有他刘繇哭的时候!”

第一百八十三章 陶版鸿门宴

“魏先兄弟,现在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张勋死了,陈芬带着水师往庐江方向跑了,历阳城里总共不过五六千兵力,城外却有徐州陶使君的五万多大军,还有一万左右的曲阿水师,你有多少希望守住历阳城?我是如何打守城战的,魏先兄弟你见过不是一次两次,我都挡不住陶使君的攻城大军,魏先兄弟你有这个把握?”

“援军?魏先兄弟,援军这句话你还是拿去骗一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村野匹夫吧,袁术是什么脾气,你清楚,我清楚,以他那种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的性格,怎么可能把保护他和保护他娇妻美妾、金银珠宝的军队派来历阳增援你?退一万步说,就算袁术良心发现,真给你派来一支援军,他派出的援军又怎么可能抵达历阳城下?张勋兄弟算是能打仗的吧,结果在野外战场又是什么下场?难道你认为,庐江还有比张勋兄弟更能打的大将战将,能够突破徐州大军的封堵抵达历阳?”

“至于归降过来的待遇和安全这些问题,这点魏先兄弟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愚兄痴顽,之前多次开罪过陶使君,与无数徐州将士结下大仇,可是愚兄被生擒到陶使君面前后,陶使君不仅亲自给愚兄松绑,还赐予愚兄高官厚爵,托以兵权重任,徐州将士也没有一人计较愚兄之前的种种冒犯,与愚兄亲如手足,给予种种优待眷顾——魏先兄弟,你可以想一想,你本来就与徐州大军无冤无仇,如果你再带着历阳全城军民来归降陶使君,陶使君又会如此待你?”

“魏先贤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陶使君派愚兄到历阳城下,就是因为听说愚兄与贤弟素来交好,想给贤弟一次弃暗投明的机会,如若不然,陶使君令旗一挥,历阳尽成齑粉矣!愚兄言尽于此,贤弟请自决之!!”

桥蕤奉命到历阳城下劝降,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历阳西门的吊桥终于被守军缓缓放下,紧闭许久的城门也缓缓打开,接替张勋指挥城中守军的袁术军骑都尉魏先用白带自缚双臂,领着放下了武器的城中守军走出了城来,到桥蕤面前双膝跪下,表示愿意接受桥蕤的劝降。桥蕤大喜,赶紧把魏先领到后方的徐州旗阵处向陶应投降,难得招降成功一次的陶应也是大喜,不仅亲手替魏先除去绑缚白带,还脱下了自己穿戴的亮银鳞甲,亲手披到了魏先身上作为赏赐,并下令重赏归降士兵,魏先与历阳守军一起大喜,向陶副主任再三拜谢,城中百姓也纷纷在城中街道两旁焚香拜道,恭迎徐州军队接管城池,历阳也终于成为了徐州军队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拿下的第一座淮南重镇。——就陶副主任的恶劣人品来说,这样的事还真是不容易啊。

为了庆祝和平解放历阳重镇,当天下午,一向吝啬小气的陶副主任也难得慷慨大方了一次,下令杀猪宰羊犒赏三军及降军将士,又在中军大营大摆宴席,与麾下文武与新降将官共庆胜利,还派出了使者到历阳码头邀请刘繇及其亲信过营聚宴,同庆水陆大胜,也顺便联络一下两军感情,方便将来友好相处——起码是暂时的友好相处。

陶副主任邀请刘繇过营赴宴不过是一片好心,可是这样的好心却往往容易被人当成驴肝肺,最起码徐州的老彭城相薛礼就对陶副主任的真正用意深表怀疑,极力反对刘繇亲自过营与陶应见面,还不无担心的提醒道:“主公,请不要忘了徐州奸贼笮融之事,当年笮融在席间袭杀广陵太守赵昱夺城掠地,现陶应大军兵临长江,已对江东土地形成了直接威胁,倘若陶应效仿笮融奸贼在席间袭杀主公,乘势夺取江东土地,如之奈何?”

薛礼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最起码在酒席上干掉对方老大抢在对方地盘这样的事,在三国时代就是陶应的便宜老乡笮融开的先例,所以刘繇听了薛礼的话后难免有些动摇,还一度打算派遣使者代为赴宴,找借口拒绝到陶营犯险。不过还好,刘繇麾下还有几个明白人,谋士许邵许子将与是仪是子羽都很反对薛礼的这个说法,许邵还替刘繇分析道:“主公勿须担忧,邵与陶使君虽然素未谋面,但久闻他最是爱惜声名,每每言出必行,常以君子自诩,如此重名之人,又岂能行此上天不容、下民亦怨之事?主公只管放心过营饮宴,吾料定那陶应使君必无谋害主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