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这边,昨日我军细作送来消息,说是陶贼在庐江大败刘表部将黄射,那黄射乃是刘表爱将黄祖独子,黄射受挫黄祖心中必然恼怒,刘表即便退让也必然心中不快。既如此,主公可表黄祖为庐江太守,黄祖必视陶贼为仇敌大寇,生出吞并庐江之心,主公再下诏与刘表,明诏令其出兵攻打淮南,刘表不奉诏便是抗旨谋逆,若奉诏黄祖必然出兵庐江!陶刘战事一开,刘繇、袁术二军必趁火打劫矣!”
“妙!”曹老大大喜鼓掌,又赶紧问道:“那公孙瓒与袁绍呢?”
“公孙瓒这边也比较容易,一道诏书即可。”荀彧轻描淡写的答道:“主公可明诏给陶应奸贼,借口公孙瓒抗拒天子企图谋逆,令其出兵青州攻打公孙瓒部将田楷,陶贼不奉诏便是抗旨谋逆,公然反叛,奉诏就是恩将仇报,不消我军挑拨,公孙瓒与田楷都必生仇视陶贼之心。”
“嗯,有理。”曹老大点头,道:“就算陶贼阳奉阴违,领旨却不出兵,也足以让他名声扫地,牵制他部分兵力,足矣。”
“主公放心,某有一计,可使陶贼必然出兵青州。”荀彧阴笑起来,“这一计也正与间离袁绍、陶应翁婿有关,主公应该知道,那袁绍虽然心向陶应,袁绍爱子袁尚也与陶贼亲密无间,袁绍的长子袁谭却对陶贼恨之入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军又与袁谭比较相善,既如此,主公何不派人劝说袁谭,劝其请令攻占青州,铲除田楷?”
“文若先生以明诏令陶贼出兵青州,又劝袁谭请令出兵青州,若是成功,自然有的是机会让袁陶交恶,乃至翻脸开战。”曹老大这一次有些犹豫了,道:“可是,我军能说动袁谭依计而行吗?就算说动了袁谭,袁绍不肯答应又如何是好?”
“此事虽难,却也不是毫无希望。”荀彧答道:“袁谭虽是长子,却不得袁绍宠爱,急于建功立业证明自己,说服他难度不大。袁绍这边,主公之前已经决定在天子面前表奏他为大将军加太尉,领冀、幽、并三州州牧,借以向袁绍示好——既如此,主公何不做个空头人情,让袁绍干脆把青州牧也领了?袁绍有了一个空头青州牧的名号,能不对青州生出贪心?袁谭再请令征讨青州,岂不是要容易许多?”
“文若先生此计大妙。”郭嘉附和道:“袁绍一旦决定出兵青州,必然令陶应奸贼出兵相助,再加上天子明诏令陶贼征讨田楷,陶贼的兵力也就更进一步分散了。”
说到这,郭嘉还微笑着补充道:“而且陶贼一旦出兵青州,又必然是仗他打、城他攻、人他死,地盘钱粮却是由袁绍占——不然的话,袁绍岂不就是白嫁一个女儿了?”
曹老大大笑起来,一拍案几道:“就这么办!先让陶贼的好邻居们都动起来,分散并削弱陶贼力量,然后利用袁谭调起陶袁争端,让陶贼失去袁绍支持,最后,吾再去接管陶贼好不容易拿下来的钱粮富足之地!”
第一百九十三章 罗网渐渐张开
“为什么与袁术私下单独言和?为什么放任袁术率军渡江?我说刘大公子,我与你父亲签订的盟约里,有规定我军不得与袁术单独言和吗?又有那条约定说了,我军一定要把袁术匹夫消灭在长江以北?刘大公子你怎么也不听一下,当时我军的将士已经疲惫不堪成了什么模样?军需辎重的储备又已经空虚短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有能力把袁术消灭在长江以北不?”
面对刘繇长子刘基刘大公子的质问,咱们的陶副主任当然是一副呵欠连天懒洋洋的欠揍表情,还用一连串的反问把可怜的刘大公子问得是额头青筋暴跳,同时也哑口无言。欣赏挖补了刘大公子愤怒而又无奈的表情,咱们的陶副主任又表情温和的笑道:“况且,袁术的队伍能够顺利渡江,并且在长江水战中打败贵军,好象贵军的责任更大一些吧?当初在历阳码头,如果贵军没有为了保存实力自行撤退,而是与我军齐心协力将陈芬水师歼灭在历阳码头,能有后来这些事?”
可怜的刘基公子哑口无言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刘基公子的口才不佳,而是刘繇军当初在历阳之战中确实做得不地道,在只要坚持下去就能歼灭或者重创淮南水师的情况下,刘繇为了保存实力选择了率军撤退,让出了淮南水师的撤退航道,最终导致淮南水师放弃旱寨从水路撤往庐江,现在脸皮还没有磨练到陶副主任厚度的刘基公子自然是无话可说了。
尴尬了片刻,刘基只能是转移话题道:“使君,家父遣在下拜见使君,是想与使君谈一谈重订盟约的问题。为贵我两军的共同利益与友好相处计,家父希望能与使君修改之前的盟约,与贵军继续联手讨伐袁术逆贼,直至将袁术逆贼彻底铲除!贵我两军联手互利互助,对使君有百利而无一害,还望使君允诺。”
“修改盟约继续联手?这是好事,当然没问题,我答应了。”陶副主任一口答应,又道:“不过得稍微等一等,袁术还有一批后军和粮草辎重在濡须口没来得及渡江,必须等得到这批后军全部渡过了长江,我军才能与贵军修改盟约继续联手讨伐袁术——我曾经答应过袁术,在他率军渡过长江之前,绝不出兵攻打他的队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做人得有信用,刘基公子,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