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到动情处,其实早就是心胆具裂的孔让梨不由是声音哽咽,眼眶中泪花闪烁,孔让梨招募来的一大帮风流名士也纷纷抹泪,陪着衣食父母孔让梨同悲共苦,久随刘皇叔的孙乾先生同样嗟叹之余,心中则开始暗暗欢喜,“好,看模样情况被仲德先生料准了,孔文举确实要更恨陶应奸贼许多。”
好不容易等到孔让梨感伤完了,稍微恢复一些情绪,孙乾先生忙假惺惺的安慰孔让梨几句,又故意很好奇的问道:“方才乾入城之时,见城外到处都是扶老携幼的避难百姓,敢问国相,那陶明武目前已经打到那里了?距离这剧县城池还有多远?”
孔让梨又沉默了,与孙乾先生相熟的主薄王修替孔让梨答道:“不瞒公佑,下午时收到的消息,平寿的邴根矩与刘政背主忘恩,无耻投降了陶应奸贼,陶贼前锋也已经抵达了平寿,距离剧县已然不到四十里,只恐明后两日,陶贼的大军便要兵临剧县城下了。”
“这……,这么快?”孙乾的脸色终于变了,颤抖着说道:“陶贼五月十五才从彭城出的兵,今天才六月十四,陶贼的大军就已经拿了平寿,逼近了剧县四十里内?!”
这次换王修闭口无语了,孔让梨则叹息道:“只恨那宗方、于邈等辈无能,邴原刘政之流无耻,才让那陶应奸贼进兵如此神速,早知今日,当……唉,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悔不当初的人,也不差文举公你一人了,比你后悔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文举公你就知足吧。”
想起曹老大和刘皇叔每次提起陶副主任时的咬牙切齿与后悔不迭,孙乾先生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安慰了老朋友一句,又问道:“如此乾再斗胆问上一句,敢问国相,待到那陶应奸贼兵临城下之后,国相又当如之奈何?”
“还能如何?”孔让梨苦笑了一声,声音苦涩的说道:“融久受国恩,世食汉禄,待到那恩将仇报的乱臣贼子兵临城下,融也只能是亲自披挂上阵,提兵与之决一死战,上报国恩,下不辜负黎庶了。”
“文举公此言差矣。”孙乾摇头,很是严肃的说道:“文举公若如此想,那便是大错特错了!陶贼残暴,麾下爪牙众多,徐州贼军招降纳叛,先后吸纳豫州黄巾、并州吕布、西凉董卓等豺狼之军,军力早已是突飞猛进,今非昔比,文举公即便举剧县倾城之军与之决战,也都是凶多吉少,毫无胜机——倘若文举公在战场有失,剧县百姓,北海的万千生灵,岂不就是任由那徐州贼军残害荼毒了?若真是如此,文举公又如何算是上报国恩、下不负黎庶?”
其实压根就没胆量亲自率军与陶副主任决战的孔让梨犹豫了一下,乘机下台阶点了点头,道:“孙公佑教训得是,融错矣,只是那陶贼兵锋锐利,融即便闭城死守,恐怕也最终难以逃脱城破身死。”
“文举公勿忧,乾有一计,公若依计行之,定可让那陶贼束手,不敢正眼窥视剧城半分。”孙乾乘机说道。
“公佑有何妙计?快请速速道来。”孔让梨大喜问道。
“很简单,请文举公归降曹公,将剧县城池献与曹公。”
孙乾的回答让孔让梨顿时脸上变色,也让孔让梨当场就拍了案几,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孙公佑,吾因你是旧友,故而对你以礼相待,不想汝竟是来为曹贼充当说客,欲使吾行那不仁不义的背国忘君之事?汝好大的胆子!”
“文举公误会了。”孙乾毫无惧色,还微笑说道:“乾此来并非是劝文举公降曹,而是请文举公降汉。”
“劝我降汉?”孔让梨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