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袁三公其实根本用不着下令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陶副主任在同一天抵达剧城后,连城池都没敢进,马上就带着十万斛粮食和两万军队启程向西了,所以两天后,两万徐州军队便抵达了临淄近郊,与大袁三公的大营相距不到十里。而收到这个消息后,正为远离后方军粮不足而烦恼的大袁三公先是大喜,然后又大怒,大喝说道:“出兵三万,在我军营前列阵以待,擅自攻打友军城池这么大的事,竟然连一个使者都不派来解释,今天陶应小儿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吾就不认他这个女婿!”
“诺!”袁谭欢天喜地的答应,赶紧传令组织三万大军出营,在自家大营门前排开阵式,摆出与徐州军队交战厮杀的架势,大袁三公也怒气冲冲的亲自率领一干文武出营,全副甲胄的到阵前迎接女婿,曹仁、程昱和刘皇叔等人也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赶到阵前等候,想看看该天杀的陶副主任这一次到底该怎么解释。
排兵布阵完毕,不一刻,徐州军队的先锋队伍已然出现在道路远处,当先还正是陶副主任的陶字帅旗,从没见过女婿的大袁三公也伸长了脑袋,想看看这个既孝顺又可气的女婿到底长什么模样,不过在远远看到女婿的模样后,大袁三公胸中那点怒气早已消了大半,曹仁、程昱和刘皇叔却全都傻了眼睛——却见咱们眉清目秀的陶副主任精赤着上身,背上背着荆条,垂头丧气的步行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早早就摆出了负荆请罪的悔过模样,但就是不知道胸前还有红布系着什么东西。
顺便说一句,在陶副主任的身旁,自然还跟着大袁三公对付大袁三公一家的杀手锏大老婆袁芳……
“芳儿!芳儿!我的好女儿啊!”大袁三公的身旁奔出袁芳的亲生母亲刘氏,步行着快步跑向袁芳,袁芳也扔下了丈夫快步跑向母亲,母女两人隔着好几十步远就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冲到近处时又一起张开双臂,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小婿陶应,叩见岳母。”其实也很担心大袁三公突下毒手的陶副主任乘机双膝跪到了岳母面前,二话不说就是连连磕头。
看到这样的情景,大袁三公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消了——其实也没多大的火,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现在女婿刚一见面就老老实实的负荆请罪,对自己给足了面子,喜欢护短的大袁三公也懒得继续恐吓女婿,亲自策马奔到了老婆、女儿和女婿面前。而大袁三公到得面前后,陶副主任又马上向大袁三公双膝跪下,含着眼泪痛心疾首的说道:“小婿陶应,拜见岳丈大人,小婿有罪,小婿多疑轻信,误听了孔文举使者的逼供,误会孔文举打出曹公旗帜乃是想诱小婿进城而杀之,一怒之下挥师攻打归降城池,小婿冒犯岳丈盟主尊严,小婿罪该万死!请岳丈从重治罪!”
说罢,陶副主任向大袁三公连连磕头,还放声大哭流下了真诚的泪水,大袁三公得了面子又得了十万斛军粮的里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假惺惺的怒喝道:“站起来!身为一州之主,大庭广众放声大哭,象什么话?起来给吾把事情说清楚!”
“谢岳丈。”陶副主任再次磕头,然后才站起来身来哽咽着向大袁三公解释事情原因——孔让梨派信使送交曹仁的书信,自己因为不见尊敬的岳父大人书信,不敢轻信,便向孔让梨的信使多问了几句,不曾想孔让梨的信使贪生怕死,鬼扯说曹仁将军的书信是孔让梨伪造,实则是想诱骗自己进城斩杀,自己一怒之下命令军队挥师攻城,直到拿下剧城后收到尊敬的岳父书信,这才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
为了证明自己的言之不假,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让人押来孔让梨的信使薛越,还有出示薛越的口供,末了,陶副主任又亲手解下了自己胸前系着的木匣,打开露出大袁三公垂涎已久的传国玉玺,双手跪送到了大袁三公面前……
虽然心里明知道女婿的话十有八九是鬼扯,但毕竟自家人没有吃亏,又看到传国玉玺送到面前,大袁三公自然也就选择了接受女婿的解释,指着那个倒霉的信使薛越,向旁边的曹仁、程昱和孔让梨说道:“真相出来了,这都是你们信使的过错,他如果不胡说八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岳丈,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信使。”陶副主任良心发现的替薛越解释道:“如果他带来的是岳丈的书信,或者是岳丈大人亲自派出信使向小婿传令,小婿又怎么会误会?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剧城之事?”
曹仁和程昱等人的脸色都气成青黑色了,可就在这时候,旁边忽有一人一把抽下陶副主任背负的荆条,二话不说就往陶副主任身上抽打,曹仁和程昱等人大喜下去看什么人这么给面子时,却愕然的发现抽打陶副主任竟然是大袁三公的继室刘氏,又抽又打还连女儿袁芳都拉不住,陶副主任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丈母娘为什么发疯,可又不敢躲避,只能硬挺着挨打。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大袁三公也愕然向刘氏问道。
“夫君,你说这个小子象话吗?”刘氏气势汹汹的嚷嚷道:“我们的女儿都有三个月了,他竟然还敢把我们的女儿带来青州一路旅途颠簸,这样的不孝女婿,我们还要了干什么?”
“芳儿有了?”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同时惊喜问道。
“混帐小子!我女儿有了,你竟然都不知道?老娘今天不把你打死,难消老娘的心头之恨!”